不,她推得并不轻,西门追雪身不由主;一个踉跄,往前行出了四五步,才行收住,定神一瞧,只见一座假山似的大石底下,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郎。
这女郎一身淡青色紧窄衣裤,头发上柬着一个紫色蝴蝶譬,被山风吹得翩翩欲飞!
瞧她年龄,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生得眉目如画,秀美绝伦,此时眨着一对大眼睛,瞥了西门追雪一眼,紧崩着粉脸,倏地别过头去!
奇怪,她好象在生谁的气?
西门追雪只觉这位姑娘似曾在那里见过,好生眼熟?但他不敢多看,慌忙转开目光,退后了几步。
那女郎忽然冷哼了一声,恨恨的道:“我又不是老虎,干么,这般害怕?”
西门追雪听得一怔,心想:这位姑娘好大的火气!
不!这声音,自己又好象十分熟悉!不由拱了拱手,道:“姑娘可是和在下话?”
那女郎依然背着身子,哼道:“不和你话,难道我和我自己话不成?”
西门追雪越奇,她声音、身材,自己虽觉有点眼熟,但只是想不起自己曾在那里见过?”
自己从出门到现在,总共也不过一个月光景,遇到的姑娘家,除了仙都山两个穿紫衣的女孩婉儿玲儿外,那么只有一个珠儿,连今晚认识的辛文,和韩倩云一起算上,也只有三个,跟前这位姑娘,自己可连见也不曾见过,那么可能是她认错了人!
心念转动,急忙含笑道:“在下和姑娘素昧生平,姑娘许是认错了人?”
那女郎听得更是生气,霍地站起身来,恨恨的道:“你有了好妹妹,自然不认识我啦!”
话之间,蓦地转过头来!
西门追雪这回听清楚了,她这一恨恨的声音,依稀和义弟孙燕使性的时候,极相近似!
再定睛一看,她眉目口唇,也和孙燕生得极象,但那个肮脏褴褛的叫花,怎会忽然变了一个如花如玉的美人?
西门追雪吃了一惊,如痴如梦的双手揉了揉眼睛,道:“你……你是……”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只听珠儿的声音,已从山脚下传来:“毕大哥……
毕大哥……你在那儿?”
那女郎双脚一顿,气愤的道:“你的好妹妹在找你了,你……你……永远别理我!”
她突然以手掩面,转身往山后疾奔,身形闪电般一闪,就掠入黑暗之郑
这当真快得象电光石火,西门追雪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她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一时不由楞得发呆!
“嗤!”有人在身后轻笑了一声:“真是一个大傻瓜!”
“嘶!”身侧不远,突然飞起一条娇黑影,宛若离弦之箭,往山后射去,一闪而没!
西门追雪瞧得又是一怔,这人身法之快,简直使人无法看清。但从声音听来,正是在七星岩出现,徒手收了鸠面神翁十把“罗化血神刀”的紫衣女孩婉儿!
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方才准是她自己引来的,她口中的公孙师姐,也准是那女郎无疑,最奇怪的,何以那女郎的面貌声音,会和孙兄弟极像?
“啊!毕大哥在这里了!”
一条人影,掠上山顶,飞也似往西门追雪身前跑来,口中叫道,“毕大哥,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害得我和辛姐姐找得好苦!”
珠儿人随声落,不待西门追雪回话,眨着眼睛,向四下瞧了一瞧,忽然低声问道:“毕大哥,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话之时,辛文手上握着一柄蓝汪汪的短剑,也纵身跃了上来。
西门追雪迟疑的道:“没什么,我方才好像瞧到一团黑影,往山上飞来,所以跟来瞧瞧!”
珠儿紧张的道:“人呢?”
西门追雪笑道:“原来只是一只夜枭!”
他不善谎,这两句话,已使他得俊脸不期一热。
珠儿、辛文同时“哦”了一声,他们并没注意他的脸色,其实即使注意,黑沉沉的也瞧不清楚。
这一阵耽搁,月色业已西沉,连星光都黯淡了不少,四外越发显得黝黑!
珠儿惦记着“万年温玉”,急急的道:“毕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走呢,要是让韩姐姐和那姓丁的,后走的先到了,多不好意思?”
着,人已急急拉了辛文,往山下掠去!西门追雪知她个性好强,也就不再多,跟着两人,往山下掠去!
此时色将晓,山林之间,一片昏暗,几乎瞧不清方向,辛文也只是时候,跟师傅赶路,走过这一段路,因离七星岩较远,而且并无山径可循,她依稀辨认,自然比先前走得要慢。
这样走了约莫顿饭光景,东方已渐渐露出曙色,珠儿不住的间着辛文,到底落山庙还有多少路程。
辛文计算路程,也早该到了,莫非自己走岔山路?
这时太阳刚刚升起,但见满金霞,照耀着如屏如嶂的起伏山峰,苍翠欲滴,朝露如珠,清晨潮气,顿使人心胸一畅!
辛文极目搜望了一阵,红着脸道:“那重重山影,就是五岭山脉,我们方才走岔了路,现在该稍稍偏东才对!”
着招呼两人,纵身就走,三人一阵紧赶,翻过两重山岭,已可望见右侧两座山峰交接之处,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庙宇。
大家方待奔去,珠儿口职噫”了一声,忽然用手一指,道:“毕大哥,你快瞧,那匹红马,不就是火云驹吗?韩姐姐他们已经先到了呢。”
西门追雪随着她手指瞧去,果见一片树林前面,正有一匹红马,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