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从怀中摸出一支五寸来长的金色槌,才抬头道:“孟某主持‘落魂大阵’,真正的威力,就在此钟之上。”
他此话一出,大家全都大感惊奇,这区区一口金色钟,难道还能伤人不成?瞧他得如此郑重其事,似乎又不像有假。
这真是大家从未遇上过的离奇之事!
任凭各大门派中武功最高资格最老的钟二先生,江湖经验丰富,掌故最熟的葛长庚,和昔日四恶之首,如今身为地教副教主在黑道上混了数十年的恶道人墨无为,以及这许多各门各派掌门,谁都瞧不出这口金钟,有何出奇之处?
披麻教主孟寿昌不待大家开口,接着道:“此钟名为‘落魂’,普通练武之人,只要鸣钟一下,魂消魄散,像各位掌门人,武功精深,只怕也不会超过三至五下……”
“哈哈哈哈!”
恶道人墨无为纵声狂笑,道:“孟教主倒得神乎其神,你就敲上三下试试,瞧我们禁受得住,禁受不住?”
此话当真是所有在场之人,全都这般想法,披麻教主在苗疆专以扮神作鬼的伎俩,欺骗愚夫愚妇,地间那有这等神怪之事?
披麻教主孟寿昌两道目光,瞧了他一眼,微笑点头道:“孟某方才已经过,要试试各位定力,即是此意。”
钟二先生神色凝重,长眉微皱,朝皓首神龙庞士奇道:“道兄,恐怕其中另有蹊跷。”
皓首神龙低声道:“不错,瞧他得肯定,不定另有阴谋,我们倒确是大意不得。”
钟二先生默默点头,只见披麻教主朝自己打了一个稽首道:“钟大侠领袖群伦,不知孟某方才所,以为如何?”
钟二先生徐徐站起,双目神光炯炯,拂髯道:“盂教主既然要试试大家定力,老朽自表赞成,只是在场之人,功力参差,孟教主要如何试法?”
披麻教主朗朗一笑,道:“孟某之意,就以九响为准,各位掌门在九响之后,仍能不为钟声动摇,孟某立即解散披麻教,听凭各位处置。”
钟二先生心头一沉,暗想如无绝对把握,怎会出此重言?当下微微一笑,反问道:“孟教主也你如果赢聊话,又将如何?”
盂寿昌朗朗笑道:“孟某赢了,各位掌门人不是悉数落魂了,还有什么的?”
皓首神龙庞士奇怒笑道:“孟教主真不愧是下第一狂人。”
钟二先生神光暴射,回头向大家扫了一眼,大声道:“孟教主‘落魂钟’威力极强,大家不妨先准备一下,只要心神湛然,就让他敲上九响试试!”
群侠自然知道钟二先生言外之意,是叮嘱大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千万大意不得,这就哄然答应一声,各自运功凝神,全力戒备。
皓首神龙庞土奇凝足十成功力,劲蓄掌心,只要稍一发觉不对,终南绝技“无形指”立即随手点出。
钟二先生眼看大家全都已有准备,心中也确实不敢相信这九响钟声,会有恁的厉害,一面朝孟寿昌拱拱手道:“盂教主请敲钟吧!”
披麻教主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闻言之后,朝打了一个稽首,口中念念有词的道:“落魂大阵,闻钟落魂,一敲地动,二敲鬼神惊……”
白云子听得勃然大怒,厉喝道:“孟寿昌,你要敲就敲,何用这些废话?”
孟寿昌面含厉笑道:“金钟三敲,魂飞魄散,急急如律令!”
口中着,右手举起五寸来长的金槌,朝金钟上轻轻叩去。
“铛!”一声清越钟声,堪堪响起,各大门派中人,宛如听到丧钟,心弦猛震,大有落魂失魄之感!
连钟二先生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也不禁陡觉心头起了一阵烦燥!
“铛……”
“住手!”蓑衣丈人右手藤杖一顿,清癯的脸上,满现怒容,大声喝道:“孟教主,你几时偷放了金蚕恶蛊?”
“金蚕恶蛊”这四个字,听到群侠耳中,无异一声焦雷。
因为金蚕恶蛊及是苗疆最厉害的毒蛊,中蛊的人,只要断到鸣金之声,立时发作,武功再高,也无法抗拒。
披麻教主孟寿昌在金钟两响之后,早已瞧出群侠神色剧变,全都中毒极深,不怕他们逃上去。
闻言手上一停,朗朗笑道:“谷老丈得不错,诸位从毒木丹林中据息而来,兄弟出迎之时,特命徒点燃伽楠香,给诸位解毒。诸位当时感到胸腑一畅,不知不觉多吸了几口深长呼吸,其实,敝教早已准备金蚕蛊末,大量散播,只是诸位不知罢了。”
峨嵋白云子厉喝一声:“好个无耻妖道!”
长剑一抡,正待纵身扑去!
披麻教主大笑道:“哈哈,诸位中毒已深,只要孟某九叩金钟,武功再高,也难以支持,孟某受人之托,忠告诸位,目前只有两条路,可以凭诸位选择,一条是由金蚕蛊啮心而死,一条是投效金枫令主……”
地教副教主黑幡追魂索焕堂大声道:“你还忘记了一条可走之路,那就是先要决定我们那一个先死?”
披麻教主神色镇定,一举手上金钟,道:“诸位别忘了孟某掌握金蚕蛊在诸位心肺之间的发作之权!”
终南皓首神龙庞士奇呵呵大笑道:“孟教主也别忘了你生死之权,操在我们一击之中!”
披麻教主脸色微微一变,接着笑道:“那么孟某只好敲钟了!”
话声一落,迅疾举起金槌,往金钟上叩去。
“哈哈!”
皓首神龙也长笑—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