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区区小事,只是老弟追踪恶郎君崔如风,他武功精深,而且惯使毒药暗器,老弟此去,倒确须小心才好。”
西门追雪剑眉一轩,愤愤的道:“谅他区区一个恶郎君,晚辈自问还不致落败!”
独孤偓虽然不知西门追雪武功如何,但从他一双眼神中看来,这年轻人功力之深,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何况方才又得七指煞君传授,想来不致有什么差池,这就微微点头,一面低声道:“老朽适才听说有人瞧到崔如风在黎明之前,打这里经过,好像是往青阳方向去的,这一路人烟稠密,以老朽推想,他可能前往九华,老弟只要沿途注意,就不难追上。”
西门追雪想起月前,自己到九华找寻师叔,下山时,在迎客松前不是碰上恶郎君吗?可能这恶贼的窠穴,就在九华。
这就霍然站起身子,抱拳道:“承蒙老前辈指点,晚辈这就上路!”
独孤偓笑道:“年轻人就是这股火急性子,救人虽急,也不忙在一时,老弟,你就是要上路,也总得填饱肚子再定,老朽这里,有几粒专解mí_yào的药丸,老弟带去,也可各作不时之需。”
说着从杯中掏出一个小小磁瓶,随手递过。
西门追雪连忙双手接过,感激的道:“老前辈厚赐,晚辈拜领,救人如救火,晚辈就此别过,向菩提庵送信之事,也就拜托老前辈了。”
独孤偓见他急着要走,只得说道:“老弟只管放心就是。”
西门追雪别过独孤偓,耽心吕姊姊安危,走出市镇,再也顾不得惊世骇俗,施展轻功,一路往九华奔去,他这一展开脚程,当真风驰电掣,疾逾奔马,路上行人,只觉一阵轻风掠过,那想瞧得清人影!
百来里路,不消一个时辰,便已赶到九华山下,当日和恶郎君相遇之处,不但一路留心,没有赶上崔如风影子,再一打量山势,此处不过只是入山之口罢了。
当日因为大冷天气,崔如风只穿着一袭青衫,而且相隔十多丈,他一步而至,才使自己住足注目,但最多也只匆匆一瞥,他是人山去的,究竟往那里而去,九华山广及两百多里,一时又到何处去找?
西门追雪愣了一会,心想,不去管他,自己既然来了就沿着山径人山再说,一面四朗无人,从怀中摸出简小云送给自己的人皮面罩,戴到脸上!
翻山越岭,不知走了多少远近,天色逐渐昏黄,他不时的登高了望,但除了山峰起伏,松柏参天,这群山之中,敢情已人迹罕至,到处都是峭壁悬岩,连山径也似有若无,险峻难行!
自己仅凭独孤偓的推测,就匆匆赶来九华,当然独孤偓认为恶郎君崔如风,生性好色,稍有姿色的姑娘,落入他的手中,无一幸免。
他掳到吕姊炼之后,不在偌大黄山,找一隐僻之处,逞他shòu_yù,却明目张胆,挟着一个姑娘,往青阳方向而来,那么他的老窠,可能就在九华山中。
这一推测,十分合理,但自己总究迟了半天,他果真已经回转案穴,只要不再露面,偌大山区,自己也无异大海捞针。但如果他的老窠根本不在九华,那么自己就无异守株待兔,劳而无功。
唉!自己劳而无功,还是小事,吕姊姊一个姑娘家,落在这淫贼手里,后果何堪设想?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西门追雪不想吕姊姊,倒还罢了,这一触动心事,当真肝肠寸断,六神无主!
他剑眉深蹙,面对着插天峻岭,满耳松涛,深感彷徨!
天色越来越黑,猿啼虎啸,隐隐传来,西门追雪掣出长剑,右手拾了几块碎石,作为防身之用。
一面仗着绝顶轻功,和约略还能辨清三五丈远的目力,在峭壁危崖之上,飞行纵掠,搜索前行。
这样又奔了将近一个更次,不但心中渐感失望,而且对吕姊姊的安危,也愈来愈感焦灼!
蓦地,他瞧到远处一个山腰中,似乎有一点星星火光,闪了一闪,不是目光极好之人,根本就不易看到。
西门追雪心中一动,那还怠慢,双足一点,急纵直掠,疾奔而去!
这山腰,看来不远,但差不多也费了一盏热茶光景,才行赶到,那一点火光,只在方才一闪之外,就不见再亮,越是如此,越使西门追雪起了怀疑。
他认定方向,掠到邻近,仔细一瞧,原来自己站处,是在山腰一块突出的崖石之上,四外全是峋嶙石岩,并无异样。
岩石距离下面,约有八九丈远,似乎是一些不太高的灌木丛,黑压压的瞧不清楚。
西门追雪觉得自己并没看错,一闪星星火光,分明就在崖下!
他暗暗运功护体,一紧手上长剑,吸气拧身,往崖下飞落!
那知他身形堪堪落地,连四周情势,都还没看清楚,猛然间,一股锐风,斜刺飞来!
西门追雪最近屡经大敌,阅历渐深,虽在身形才落之际,轻轻一跃,就避开了袭来暗器。
但正当他避开第一枚暗器,说时迟,那时快,第二、第三枚暗器,又带着劲锐啸声,划空打到!
西门追雪听风辨位,侧身吸腹一,第二枚暗器,贴着身子,倏然穿过,借着回身之际,右手长剑一拨,又把第三枚暗器激飞出去!
这三枚暗器奔的是西门追雪致命穴道,而且黑暗之中,认穴极准,若非西门追雪目前身手已臻上乘,武功稍差一点的人,就断难闪避得开!
尤其西门追雪举剑一拨,发觉此人打出来暗器,来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