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多岁两鬃花白的老婆子,小脚跨着急步,气急败坏的跑进禅房,向青师太和静因师太两人,合十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这会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邪门,连个鬼影子都投瞧见,就着了人家的道。咱老婆子虽然算不了什么,这口气,可也咽不下来,两位老师父都在这里,就替我老婆子出个主意,他们……这批贼子到底是什么路数……”
青师太皱了皱眉道:“驼姑婆,你且别忙,这批贼子,胆敢找上菩提庵来,咱们好歹也得斗他一斗,不过详细情形,我还没弄清楚。
雪君,你把知道的说给我听?”
吕雪君望着西门追雪嫣然一笑道:“师叔,这事他知道得比侄女还多,追雪弟弟,还是你来说罢!”
青师太点头道:“原来他也知道,那么就让他说好了。”
这时静因师太正指着驼姑婆向西门追雪道:“琪儿,这是驼姑婆驼老前辈,当年以一双肉掌,扬威中原,黑白两道,无人不知,你还不快去见过?”
西门追雪依言向驼姑婆行礼。
驼姑婆眯着一双老眼,笑道:“方少侠别听你师叔给老婆子脸上贴金,还是快些说正经罢!”
西门追雪应了声是,便从师父仙逝,自己瞧到遗书及在案头发现一片金边丹枫说起。
静因师太听得面色一黯,惨然的道:“大师兄仙逝的消息,我到了黄山,才听有此传说,不想果然死在红叶妖妇之手,那片红叶,你可曾带在身边?”
西门追雪摇头道:“弟子当时虽觉那片红叶,来得突兀,但师父只说他老人家‘心脉枯竭’,弟子未疑有他,是以并没留意,后来归老前辈临死,弟子就在他身边,这片红叶,弟子倒带在身上。”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的把那片金边丹枫取出,双手递过,一边把自己从天台动身,拟上九华报讯,途中巧遇归驼子,和归驼子临死之前,把内力贯输自己身上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青师太和静因师太两位见多识广之人,此时瞧着那片金边丹枫红叶,反复察看,也说不出它的采历。甚至连“飞叶催心掌”这个名字,也从没听人说过!
青师太将信将疑的道:“如此说来,近日江湖传言的红叶教主,倒真确有其事?”
吕雪君插口笑道:“近日江湖传言,乃是侄女和追雪弟弟临时编出来的。”
姜青霓觉得好奇,忍不住问道:“师父,那又为了什么?”
静因师太向自己徒儿微微一笑,道:“这就是虚虚实实,吕姑娘不过想用‘玄天秘笈’,引出那女魔头来罢了!”
此时吕雪君已接着说到西门追雪身中恶道人墨无为“黑煞爪”,幸蒙百草仙翁慨赐“百草丸”,自己抱着他向庵中投宿……
驼姑婆笑道:“老婆子当时就看出两位不类游山之人……”
青师太全神贯注倾听着吕雪君述说,一面却横了驼姑婆一眼,好像嫌她不该在此时插口。
驼姑婆说了一半,连忙住口,吕雪君就把前晚上所见,一字不漏的说得十分详尽。
青师太听她说出五个古怪老头,不由突然脸色大变,回头向静因师太道,“雪君说的,莫非就是四十年前曾在江湖上突然出现的商山四异?”
静因师太点头道:“贫尼曾听先师说过,好像他们就叫什么赵矮、田驼、孙残、李跛,虽然他们当年只在黄山剑会上昙花一现,但因他们连闯少林寺僧和武当弟子布在山腰的‘十八罗汉阵’和‘五行剑阵’,才到达始信峰,接着又连伤长白、终南、邛崃三派掌门,而声名大燥,尤其他们手法古怪,与会之人,几乎无人能够说得出他们来历。”
青师太道:“道友说得不错,他们后来被一位自称神州剑客公冶玄的所败,从此就毫无声息。”
姜青霓依着静因师太轻声问道:“师父,神州剑客是神州一剑司徒昌明老前辈的什么人?”
静因师太摇头道:“神州剑客公冶玄,^^是神州一剑司徒昌明的师父,据说他那套剑法,神奇莫测,剑气所及,数丈方圆,草木全折,那时他还没练到家,就把商山四异打败,但他也因勉强使用剑气,力敌四异,伤及内腑,虽然博得武林第一剑美号,不久就归道山。
那时他徒儿司徒昶才十几岁,那套神妙无方的剑法刚刚学会第一招,因为那套剑法太难练了,他眼睁睁瞧着门人,含恨死去,无法传下。”
姜青霓奇道:“唉!师父,那么神州一剑,以剑术驰誉武林,后来他跟谁练的?”
静因师太叹息道:“霓儿,司徒昶在武林中,名列一剑双拐三奇四恶,但他只会一剑啊!”姜青霓瞪着大眼,越发惊奇道:“师父,他只会一招剑法?”
静因师太点头道:“只此一招剑法,已是天下无敌,唉,司徒昶后来改名昌明,数十年遍访名山大川,就是希冀昌明失传剑道。”
西门追雪、吕雪君全被这段往事吸引,听得出神。
青师太却一直思索着商山四异四十年前已是无人可敌,何以竟会多出一个令主来,使桀傲难惹的四个怪人俯首听命?尤其那个令主身后,还有一个夫人,那么由此推断,那被叫作夫人的人,岂非武功更高?
她想到这里,忽然问道:“雪君,你那解穴之法,又从何得来?”
吕雪君笑着向西门追雪一指,道:“那是他教侄女的咯!”
她此语一出,大家全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