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正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她受伤较轻,经过治疗,伤口已经完全愈合,没留下瘢痕,不过和哈维一样,伤口浸染了浓重的墨绿色。
双手和前臂像在染料里涮过,看起来花花绿绿的,脸颊上也有一大一小两块,大的像鸡蛋,小的像指甲盖,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有些醒目。
海勒愁眉苦脸地站在床边,轻声安慰着凯瑟琳,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相貌变成这样,比自己挨了一刀还难受,看到江北进来,问:“牧师,凯瑟琳到底中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有这么重的颜色?”
“应该是邪能,”看到凯瑟琳的模样,江北有些糟心,好好一位姑娘变成这样,惩罚未免太重了,“海勒牧师,你有没有把邪能分离出来的办法?”
“邪能?”海勒的见识摆在那里,听到这两个字,和艾瑞森的反应一样,脸色迅速白下来,“那是恶魔体内才有的东西,被遗忘者为什么会有?”
“他怎么有的不重要,”江北不以为奇,深渊领主是恶魔的首领,普特雷斯既然能找到深渊领主的骨头,拥有邪能自然不在话下,“重要的是怎么分离。”
“邪能就和血疫诅咒一样,进入活物体内后就会浸入血肉,但比血疫诅咒的侵蚀性要厉害得多,因为从本质上说,邪能不是制作出来的,而是恶魔体内固有的东西,”海勒神情凝重地摇摇头,“以前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在邪能侵蚀下,原来的棕皮肤变成了绿色,生下孩子皮肤也是绿色的,没听说过任何办法可以安全地分离。”
凯瑟琳听到,轻轻咬住了嘴唇,两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艾瑞森也走了进来,听到海勒的话,本来就很苍白的脸几乎没了颜色,凯瑟琳顶多只是容貌受损,可他的儿子全身都被邪能侵蚀,醒过来的机会约等于无。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江北眉头微皱,哈维作茧自缚,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再想别的方法找普特雷斯,但凯瑟琳脸上多了两块“胎记”,确实有碍观瞻。
“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海勒的神色有些犹豫,“但很难办到,而且我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你先说来听听。”江北有些焦躁,女儿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难办不难办的,再难办也得办。
“血色修道院有条魔法颈饰,叫圣洁护符,能帮佩戴者净化大多数负面魔法,或许也能净化掉邪能,”海勒吞吞吐吐地说,“但这条颈饰是大检查官莎莉怀特迈恩的遗物,不可能拿到的。”
凯瑟琳闭上了眼睛,她从小就听说过这条颈饰,和怀特迈恩的帽冠主教之冠,以及莫格莱尼的权杖公正之手,并称为血色修道院三大圣物,一直被供奉在主殿里,像她父亲这种级别的牧都没有,想拿到比登天还难。
艾瑞森的神色也阴沉下来,血色修道院是个很特殊的地方,多年前曾被为父报仇的杀手莉莉安沃斯,率领被遗忘者的恐怖卫士攻破,大检查官莎莉怀特迈恩也被莉莉安用圣化长剑杀死,一度没落过。
但后来逃散的僧侣们又回到修道院,重新燃起了祭火。联盟和部落开战后,曾严令申明不得进入血色修道院的领地,以免使这些中立者倒向部落。
他偷偷容留从血色修道院叛逃的牧师已经是种冒险,不可能因为儿子再去招惹那些僧侣,给布瑞尔镇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拿到这条颈饰有多不可能?”江北不明就里,问道,“借来用一下也不行?”
“对血色修道院的僧侣而言,那是无比圣洁的圣物,”海勒苦笑道,“我在血色修道院呆了那么久,连看看的资格都没有,绝不可能外借。”
“联盟也下过严令,不得骚扰血色修道院,”艾瑞森叹了口气,“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儿子,让整个布瑞尔镇都陷入危险。”
“除了圣洁护符,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净化邪能?”江北皱眉问。
“有肯定是有,”海勒也叹了口气,“但我所知道的,最有可能拿到手的,只有这条颈饰。”
“那就别说了,我去借,”江北打定了主意,凯瑟琳脸上的痕迹需要消除,哈维也需要救治,有办法总得试一试,“我不算是联盟的人,没那么多限制。”
“你不要去,”凯瑟琳睁开眼睛,阻止道,“血色修道院很排外,就算不是圣物也未必借给你,尤其是那些凶巴巴的血色制裁者,看到你的模样肯定会围攻你。”
她轻轻叹了口气,“这些痕迹是对我的惩罚,昨晚你没出事,我就很知足了,我不想你再因为我去冒险。”
话虽这样说,但她伤心容貌被毁,又落下泪来。
“放心,我有办法。”江北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一趟,他有自己的想法,能借出来是最好,借不出来就不借了,偷出来用用,再还回去不就行了?
主意已定,江北让海勒画了一副到血色修道院的线路图,连同修道院的布局和圣符存放的位置也一并画了出来。
按照线路图,血色修道院位于布瑞尔镇东北边二三百里远的地方(注:剧情需要,本文中地点的距离和游戏地图不太一致,请玩过游戏的同学见谅),需要穿过毒雾谷才能抵达,路程远,任务重,江北当天下午就出发了。
来到镇外,江北朝着向东快行,一路上太平无事,入夜时分,来到了一座幽深的山谷前。
按照海勒绘制的地图,这个山谷就是毒雾谷,进了山谷,转向北边再走一天时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