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打记事起,就再未当众裸露过身体,更别提像这样捆在两根木头上,被戳在屋顶吹凉风,看着下面的僧侣,羞愧得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暗暗庆幸这是晚上,看到的镇民不多,有气无力地问:“牧……牧师,可以开始祷告了么?”
“还差一些,”江北有心让多米尼克多吃些苦头,一次就记牢靠,做十字架时特意让人找了几根楔子状的大铁钉,淡淡地说,“托马斯主祭,受惩罚不够,圣光可能不会原谅你,虔诚之心从痛苦中也更易求得,你忍着些。”
他说话时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是让下面的僧侣也听到,然后按住多米尼克一只手,取出一根铁钉顶住了他的掌心。
说这种治病方法时,江北没提还要钉钉子,多米尼克没有心理准备,吓了一跳,“牧……牧师,慢……慢着……”
江北没理睬他,抬起手毫无宽宥地用力一拍,铁钉顿时透肉而入,“嗙”的一声闷响,把那只手牢牢钉在了木头上。
多米尼克眼睛瞪得溜圆,“啊”的惨叫了出来,但四种负面能量持续在体内发酵,愈发的虚弱无力,声音闷在喉咙里,只喷出来一口口水。
下面的僧侣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铁钉穿透掌心,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疼,众人在心里想象中那种感觉,自己的手好像也疼了起来。
格斯诺也有些惊讶,在他心中,除去处理皮克的尸体那次之外,江北的性格一向是比较随性的,但面对一位主祭时也毫不手软,显然他还不是很了解这位老师。
在众人的注视下,又是“嗙”的一声闷响,江北把多米尼克的另一只手也钉死在了木架上,但没着急去钉他的双脚,冷冰冰地说:“托马斯主祭,不管你以前信不信仰圣光,现在恐怕只有圣光才能救你了,真想得到救赎,就虔诚的祈祷吧。”
多米尼克双掌被硬生生钉穿,已经疼得眼前发黑,额头上也布满冷汗,但人在承受巨大的无法抗拒的痛苦时,会本能地希望得到拯救,这也是很多人在面临灭顶之灾时会哭喊“妈妈”的原因,不用江北多催促,就开始念诵虔诚祷言。
多米尼克身为主祭,功底还是很深厚的,虔诚祷言背得极为流利,但在四种负面能量的侵蚀下,脸上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声音含糊不清,口水不停从嘴角淌下来,汗水也顺着下巴不断滴落。
江北站在旁边,无动于衷地听了一阵,冷冰冰地说:“托马斯主祭,你还是不够虔诚,要哭喊圣光才会原谅你。”
说完,又取出一根钉子,顶住多米尼克的脚背,用力拍了下去,巨大的力量下,钉子穿透多米尼克两只脚,钉进了木头里。
“呃,呃,呃!”剧痛之下,多米尼克眼睛圆瞪,身体也不停扭动,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冷汗、眼泪、鼻涕和口水和在一起流了下来。
下面的僧侣看到这一幕,包括格斯诺在内,胸口不由自主颤了一下,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江北又拿出一根钉子,抵在多米尼克的手腕上,冷漠地说:“托马斯主祭,为帮助你寻回虔诚之心,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在你身上钉一颗钉子,直到圣光原谅你。”
“住……住手,快住手!”多米尼克被钉了三颗钉子,疼得死去活来,在他眼中,这已经不是治病,而是公报私仇,是赤裸裸的虐待。
江北不理不睬,抬手用力一拍,那颗钉子“嗙”的一声透肉而过,把多米尼克的手腕也钉在了木架上。
“啊,啊,啊!”多米尼克挣扎着惨叫,但身体虚弱无力,声音也小得像猫叫,看着下方的僧侣开始求救,“救……救命……”
“我帮托马斯主祭医病,治不好他由我负责,”江北冷冰冰地说,“但谁敢阻拦,主祭出什么问题,就由谁负责。”
教堂的僧侣本来就害怕江北,听到这句话,一时弄不清他真是在帮多米尼克治病,还是在虐待这位主祭,面面相觑地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出声。
“托马斯主祭,情况特殊,不对你恨一些,恐怕难以激发你的虔诚之心,你必然病死,”江北又取出一颗钉子,抵住了多米尼克另一只手腕,“我愿承担所有责任,哪怕把你钉死,也要试一试能不能救你,真想解脱苦难,就虔诚地祷告吧。”
就算完好无损,多米尼克也禁不起江北一根小指头,何况现在虚弱无力,被捆死在十字架上,看到教堂的僧侣都不肯营救,知道今晚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胸口不由生出一股绝望之情,“慢……慢着,我祷告,我祷告……”
说完,又开始哑着嗓子含糊不清地念诵虔诚祷言。
多米尼克又疼又怕,祷言背得断断续续,但生怕那颗钉子再钉下去,一刻也不敢停,然而不管他多么努力地念祷言,过了一阵后,那颗钉子依旧毫无宽宥地钉了下去。
“我……已经在念了……已经在……咳咳……在念了……呕……”
剧痛加身,多米尼克哭喊了出来,冷汗和眼泪也如同水洗般顺脸淌落,他呼吸本来就有些困难,惊惧之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呕吐起来,但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绵软无力,吐也吐不远,呕吐物涌出嘴角全流到了身上。
下方的的僧侣已经变得鸦雀无声,这样残暴地对待对待一位主祭,别说没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说过,抬头望着江北,目光里有种发自内心的胆寒,仿佛那不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僧侣,而是一头冷血无情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