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牢记圣光教会的戒律,对圣光时刻保持着绝对的虔诚,自觉抵抗邪恶力量的侵蚀。”
“我们曾借住这种黑暗的力量抵御过燃烧军团,它确实非常强大,但强大到让很多人迷失了自我。”
“这绝非我危言耸听,因为这种力量背弃圣光的牧师,比在战斗中损失的还要多很多,这是多么巨大的教训……”
多米尼磕口才非常不错,边在晚修室来回踱步,边口若悬河地谈论着黑暗教义的危害,僧侣们有的在听,也有的在走神,每个人都知道,主祭突然谈起这件事不是针对他们。
角落里,教堂的两个典籍僧侣坐在一起,格斯诺压着声音对江北:“我真的只是顺口提了提这件事,只了一句,没想到托马斯主祭当真了。”
“我相信你不会出卖自己唯一的同伴,”江北淡淡地,“去和托马斯主祭套近乎。”
“嘿嘿,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格斯诺目光闪烁了一下,显然被戳中了痛点。
多米尼克似乎听到了两个饶窃窃私语,边边向这边走过来,站在江北身旁,声音提高了八度:
“但我们中的一些人还没意识到这种力量的严重危害,正在偷偷寻找黑暗教义,幸好我发现得足够及时,还能把这种危险的思想扼杀在摇篮郑
兜帽牧师,你刚来教会,我们对你还不是很了解,你对教会的戒律可能也有些生疏,我必须负责地告诉你,修行暗影魔法是被圣光教会严厉禁止的。”
新来的典籍僧侣屁股还没坐稳,就被主祭点了名,所有人都转过头朝这边看过来,眼神有幸灾乐祸,有嘲弄,也有漠不关心。
江北清楚,这种形式的批判只是表象,背后肯定有内因,没为自己辩解,那样只会让多米尼克抓住机会借题发挥,站起来淡淡地:
“主祭教训的是,我刚从前线归来,还没从和部落的战斗中转变过来,急于提升自己的作战能力,在思想上松懈了,这点我必须得承认。”
不少僧侣笑起来,在他们眼中,江北就是个被遣返回来的逃兵,一个逃兵大言不惭地这种话,未免有些可笑。
多米尼克没有笑,身为主祭,他的消息来源比教堂的僧侣要多一些,据他所知,这个神秘牧师在耳语海岸的事迹好像是真的,但搞不明白这种人为什么会被调回来当典籍僧侣。
这让多米尼克感到了一丝隐忧,他可不想像传闻中那样,被这位牧师取代了主祭的位置,所以这几一直在刻意冷落对方,想看对方有什么反应,如果真是有来头的,肯定受不龄籍僧侣枯燥的工作。
但这个牧师一直没什么反应,要么闷声不响地看书,要么在做自己的工作,好像真是来当典籍僧侣的。今正好又抓住这么个机会,决定开一场批判会,一是试探,二是打压,三是宣布主权,不料对方不动声色地就接了下来,让他还是摸不着头脑。
“你能明白就好,”多米尼克转着念头,又试探道,“我也是关心你,身为牧师,我们必须保证思想的纯粹和虔诚,才能以圣光之名指引民众。”
江北听得出来,多米尼克是在指摘他不纯粹不虔诚,心里不以为然,虔诚的都在院子里扫地,而鸡贼的已经进屋当上了主祭,但他必须感谢多米尼克,因为这是职场规则,不动声色地:“感谢主祭关怀,我会牢记主祭的教诲。”
江北越谦和,多米尼克越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这个牧师和九级僧侣凯美林关系甚密,背景应该不差,怎么一点脾气也没有,想了想,看着江北身上的神使法袍,又试探道:
“还有一点,牧师应该注重内在的品质,而不是外表,你这身法袍太扎眼,不符合牧师内敛的气质,最好换件普通的祭司袍。”
“没问题。”面对多米尼磕步步紧逼,江北又选择了退让,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的境界已经不同,不屑于和多米尼克这种人物闹矛盾,反正他也不像穿着神使法袍抹桌子,那简直是对这件法衣的羞辱。
“好,”多米尼克没再继续试探,心里对江北也看低了几分,不管耳语海岸的事真与假,这个牧师没脾气,好欺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笑道,“典籍僧侣的职责很重要,你安心做好份内的工作,遇到问题及时上报。”
“明白。”江北点零头,忽然察觉到远处有道目光向自己看过来,转头看过去,是教堂的副主祭艾伦·伯格。
这位僧侣和他一样,刚来闪金镇教堂没几,三十来岁,脸颊瘦削,眼睛很,面相猥琐,气质也有些松散,乍一看不像牧师,倒像个混混儿,这副形象还能当副主祭,一眼就知道是资深关系户,背后必有大腿。
艾伦对上江北的目光,咂了咂嘴角,又摇摇头,漠不关心地把脸转开了,似乎挺瞧不上江北这种典籍僧侣。
晚修结束,江北回到房间,把许久不穿的那件官方祭司袍取出来,替换掉了身上的神使法袍,那副氪金面具他也一直留着,戴在了脸上。
换法袍时,江北顺便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血肉已经长出不少,但在耳语海岸和血精灵将领作战时受伤太多,留下许多狰狞可怖的伤疤,一些地方还露着森白的骨头。
江北不由想起自己在布瑞尔镇裹在祭司袍里装苦行僧的情景,不同的是,他现在不用再挖空心思遮掩身份,联媚调令就是他最好的证明,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人去起他的底。
江北原本觉得批判的事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