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又观察了一下其它鱼人,在这些鱼人体内都或多或少发现了病菌的存在,趁它们正在呱噪地交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凑近就站在他旁边的一只鱼人,想把它身上的病菌吸收过来。
但这些鱼人比他想的要敏锐,他的手刚伸到一半,一只骨叉猛地戳下来,将那只手卡在了沙滩上,剩下的鱼人举起骨叉,对着江北一阵乱戳。
江北心中暗骂,老老实实不动了,鱼人也不再戳他,收回鱼叉,又“啊啦啦”地交流起来。
过了一阵,老鱼人摆了摆手,所有鱼人都安静下来,他从一个鱼人手中拿过骨叉,双手举着用力戳了几下江北,似乎想杀死这个闯入者。
江北的骨架硬得出奇,老鱼人没戳几次,手里的骨叉就断成了两截,但它反而点了点头,然后“啊啦啦”叫了几声,好像在发布命令,几只鱼人接着来扯江北的大腿骨。
江北立刻明白过来,老鱼人好像准备用他的骨头做武器,有些哭笑不得,趁几只鱼人和他接触,意念转动,开始吸收它们身上的病菌。
病菌蕴含的能量很稀薄,但江北早已经“饥渴难耐”,感觉到能量正在流入骨架,虚弱感也开始消退,一阵发自内心的舒爽。
几只鱼人很快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纷纷松了手,“啊啦啦”地叫起来,一只鱼人貌似很开心,在沙滩上来回奔跑。
老鱼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啊啦啦”叫了几声,几只鱼人也“啊啦啦”地叫,这些鱼人又呱噪地交流了一阵,老鱼人丢下木棍,来摸江北的大腿骨。
江北急需食粮,丝毫没客气,意念转动,把老鱼人体内的病菌也吸收了。
老鱼人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低头检查了一遍身上鳞片脱落的地方,发现原本的油脓消失了,“啊啦啦”地叫起来,另外几只鱼人跟着“啊啦啦”地叫,呱噪异常。
鱼人身上病菌不多,骨架的能量恢复得还没到百分之一,江北双手撑着沙滩,吃力地坐起来,说道:“还有没有病人,我都可以医好。”
老鱼人有些智慧,似乎听明白了江北的意思,也可能是把他当成了可以祛除病痛的“器具”,“啊啦啦”地大叫起来,声音远远传开,沙滩上的鱼人都“啊啦啦”地围拢过来,足有近百只之多。
鱼人的语言只有单调的音节,而且貌似很喜欢喧闹,这么多鱼人聚在一起,噪音震天。
在老鱼人命令下,不管有病的还是没病的,这些鱼人依次上前触摸江北。单个鱼人身上的病菌很少,但积少成多,所有鱼人都摸了江北一遍后,骨架的能量恢复到了百分之五。
江北有了力气,站起来打量了一眼自己,失去的血肉长回来一些,但病菌的能量太稀薄,只有一层残破不堪的肉膜,连骨架也遮不住,情形还不如他刚从坟坑里爬出来时。
回耳语海岸不难,只需要结扎木筏划回去即可,但这副情形回去就要老命了。
江北摇摇头,这次没忍住去望海岛烧部落的船,付出的代价有够大的,到底还是太年轻,容易冲动。
鱼人的病痛都被治好,沙滩上进入了狂欢模式,许多鱼人“啊啦啦”叫着在沙滩上来回奔跑,好像这是表达开心的方式。但老鱼人没放江北离开的意思,指着刚才喂食大鱼的水湾,“啊啦啦”地叫了几声。
“那边还有病人……鱼?”江北揣摩着老鱼人的意思问。
“啊啦啦啦啦啦……”老鱼人叫了一长串,然后转身下海,向那个大水湾游去。
江北听不懂,只能跟上去,一副骨架无法游泳,但沙滩到大水湾有一条浅水带,海水只没到腰间,他跟着老鱼人绕过一处凸出来的悬崖,来到了一大片断断续续的明礁上。
明礁直通悬崖下的几个山洞,老鱼人在水中游,江北在礁石上走,不一时来到了那些山洞前。
山洞共有六个,四大两小,高低不平地分布在悬崖底部,大量拿着骨叉的鱼人在礁石上巡逻,还有不少鱼人在山洞里进进出出,好像这些山洞才是鱼人真正的家,那片沙滩只是个度假村。
一路走过来时,江北在水湾中发现了一些巨型螃蟹和大鱼的尸体,有只巨蟹没死透,趴在一块礁石上缓慢挪动,但老鱼人经过时,手中电光一闪,一团“滋滋”作响的闪电球击中巨蟹,送它走完了最后一程。
鱼人会用魔法,江北并不感到惊讶,牧师教义里记载了一些涉及到鱼人的内容,据这些内容介绍,极少数鱼人在演变过程中掌握了圣光的力量,并想以此论证出圣光的普适性。
同时也指出,鱼人不具备足够的智慧,更倾向于修行自然魔法,成为萨满法师,然后顺理成章地得出了圣光教义优于萨满教义的结论。
以眼下的情形看,老鱼人自然是个鱼人萨满。
老鱼人跳上礁石,先带江北走进了最大的洞口,山洞的面积很大,同时容纳数百人不成问题,中央凹陷下去,鱼人在洞口挖了简陋的水渠,将海水引入山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池。
许多幼鱼在水池中游动,部分已经长出手脚,但鱼尾尚未完全退化。山洞里的成年鱼人和沙滩上的也略有不同,体型要小一些,鱼头和鱼背上也没有肉柱,只有一些小圆丘,应该是雌性。
江北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些山洞才是鱼人的家,就和青蛙类似,幼鱼需要呆在水里,经过变异后才能登上陆地生活。
鱼人的社会结构江北也管中窥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