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把传送宝珠用布包起来,去了安德利特的营帐。
虽然夜已经很深,但这位主将还没睡,征询地看着不经申报便闯入自己营帐的江北。
“将军,我要去帮助那些村民了,”江北把传送宝珠放在松厚的帐毯上,坦然地说,“我怕没机会把宝珠还给你,所以提前还回来。”
安德利特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了。”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江北笑了笑,伸手按在宝珠上,经历短暂的时间和空间的消失感,落在了焚木村的木棚里,耳边接着响起了争论声。
“……战士对付术士有天然的优势,”是普勒希思的声音,“好多时候只是一个冲锋的事,一个不够,就来两个。”
“没错,”薇薇安轻描淡写地回应,“只要你没在第一次冲锋时就被烧死。”
“没人能捕捉到我冲锋的步伐,”普勒希思揣着胳膊,“我十二岁时就开始练了。”
“效果就是你被一个牧师按倒在地上,”薇薇安针锋相对,“也可能是因为我对你施加了疲劳诅咒,我道歉。”
“你们两个真有意思,”江北忽然觉得他们这三个人的组合是群乌合之众,“刚认识就能吵起来。”
“只是讨论一下,”普勒希思咧嘴一笑,“你怎么过这么久才过来,我还以为你把我们两个骗过来,自己不来了。”
“我去给咱们找了根保险丝,”江北笑了笑,“你说自己有个叫剑刃风暴的大招,一会儿可能要用到,希望你不是用嘴叼着剑转。”
“拭目以待。”普勒希思这句话是看着薇薇安说的。
“我会擦亮眼睛,希望你别再摔倒。”薇薇安歪了下头,然后把阿拉克斯召唤了出来。
看着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模样,江北忽然觉得,普勒希思和薇薇安熟悉了应该很说得来,或者说,吵得来。
“闲话少说,出发。”他走出木棚,朝着远处黑影中的影牙城堡走去。
三个人离开焚木村,在浓重的夜色下,穿过一片荒野,又沿着山坡来到了影牙城堡的大门前。
相比远望时,这座城堡看起来要宏伟得多,它几乎占据了整个山头,外墙由厚重的青石垒成,需要尽可能昂起头才能望到顶,尖尖的塔楼直指黑暗的夜空,像要戳到云里去。人站在这座城堡前,感觉如蝼蚁一样渺小。
就算是三个人面前的大门也需要仰望,它由厚重的木板和生硬的铁条组成,几近四五米高,大门前有列高大的石阶,由大块的石头垒成。
近在咫尺,城堡隐藏在黑暗中的细节也暴露出来,墙面上残留着风化的痕迹,斑驳而粗粝,大门的门板上有几处明显的凹痕,好像曾被人用力撞击过,但没能突破,石阶的缝隙中长满枯败的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这座城堡,也很久没人从城堡里出来过。
周围一片寂静,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黑暗中只有夜风阵阵掠过,使这座城堡有种死气沉沉的神秘。
“我感觉我们三个要去进攻奥格瑞玛,”普勒希思揣着胳膊,一只手托着下巴问,“你们确定要进去么?”
“确定。”江北笃定地点了点头,但看着那扇封死的大门,发觉自己其实并未做好准备。
在潜意识里,他把这座城堡想象成了前世电影里那种闹鬼的城堡,但鬼堡不会用这样厚重而结实的大门,这里更像是……一座要塞。
“你来这座城堡到底干什么,可以提前说一下么?”普勒希思问,“免得我进去乱砍乱杀,破坏了你的计划。”
“我来找一枚戒指,戈德林之戒,”江北简短地说,“它对我很重要,至于为什么重要,有机会我再解释给你们听。”
“戒指?”普勒希思一愣,“在这么大的一座城堡里寻找一枚戒指,你还不如去大海里捞一根针。”
“一枚戒指,人们通常会戴在手上,但你不会把针插在屁股上到处跑,”江北笑了笑,“可能我们一进去就看到有人戴着那枚戒指在眼前晃悠,抢过来就走。”
“你这个比喻……竟然把我说服了,”普勒希思知道今晚会有激烈的战斗,已经全副武装,把自己巨大的双手剑从背后取下来,握在手中,“我试试看能不能把这扇大门劈开,麻烦你们两个退远些,我有时很粗鲁,会吓到小孩子。”
“聪明人敲门前,通常会先看看有没有看门狗。”薇薇安抬起两只手,低声念诵咒语,掌心浮现墨绿色的光烟,忽然“叮”的一声,出现了一颗黑绿色的基尔罗格之眼。
她控制眼球向上飞去,想越过墙壁,飞到城堡里面去观察一下,但城墙实在太高,基尔罗格之眼能抵达的高度有限,飞到四分之三时,已经力不能继。
薇薇安控制眼球横向飞了一阵,想找到有没有破洞可以钻过去,但最终没找到,无奈解散了基尔罗格之眼,对普勒希思耸了耸肩,“你可以用头去撞门了。”
“我有更好的方式。”普勒希思退到石阶下方,抬起双手剑,猛地发动了冲锋。
他踩着高大的石阶,“砰砰砰”地冲到了城堡的大门前,接着挥动长剑,借助冲锋的力量,精准地劈在了两根铁条的中间的木板上。
这一剑的力量不小,发出“当”的一声巨响,整扇门板也猛地一颤,土屑从门架上“簌簌”落了下来,但门板的结实程度超乎想象,只有不到半寸剑身透入了木板。
普勒希思把剑收回来,门板上只有一个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