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马尿虽然比吃马粪要好得多,但也是一件恶心至极的事,罗伦斯将信将疑,低着头不说话。
“我就说过这种方法太难办到,”江北察言观色,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督查官既然宁死不屈,那就算了吧。”
“不……我喝……”罗伦斯急于救命,只能同意,两名士兵也表示愿意用这种方法治疗。
“既然督查官愿意,谁帮忙去找些马尿来?”江北问。
罗伦斯和德拉斯同属一丘之貉,向来没什么人缘,士兵们正巴不得他出丑,江北的声音落下,就有两名士兵自告奋勇,跑去马棚拎了半桶还冒着热气的马尿回来。
喝马尿,光想想就是一件无比恶心的事,罗伦斯和两名士兵看着半桶骚气扑鼻的黄水,恶心得只想吐。
江北自己也有些恶心,觉得两名士兵只是从犯,没必要受这种折磨,对两个人说:“你们两个喝的鱼汤很少,闻一闻气味也许就能好。”
说着把木桶拎到两名士兵面前,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两个人的肩膀,假装在安慰他们,实际把两人体内的毒素吸收了。
两名士兵被扑面而来的骚气熏得直想吐,但很快发觉身体的无力感正在迅速减轻,只当这种疗法确实有效,惊喜之下,忍着恶心吸收马尿的气息。但一名士兵实在忍不住,张嘴吐在了桶里。
罗伦斯要不是实在喘不上气来,就要破口大骂,马尿已经很恶心,现在又加了这么多呕吐物,还怎么喝?
江北持续吸收两名士兵体内的毒素,很快两个人就恢复了正常,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看到两名士兵确实被治好,包括凯美林在内,围观的人都有些吃惊,魔鬼海胆的毒素无药可救,大营里人尽皆知,没想到被这位牧师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医好了。
看到两名士兵痊愈,罗伦斯对江北治添了不少信任,虚弱地问:“牧师,我是不是也只用闻一闻……就好了……”
“督查官,你喝了太多鱼汤,恐怕不行,”江北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把桶拎到罗伦斯面前,“救命的方法就在这里,用不用就全看你了。”
“那能不能……换一桶,”罗伦斯欲哭无泪,“刚才有人吐……吐里面了。”
“我怕再耽搁下去,督查官坚持不住,”江北暗暗好笑,“将就着用吧。”
罗伦斯无可奈何,吩咐两名士兵扶自己坐起来,看了眼木桶里的马尿,又恶心地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喝不下去,可不喝又活不下去,矛盾之下,表情痛苦。
“你们两个帮帮督查官,”江北叫来两名士兵,自己站到罗伦斯一侧,准备帮他吸收疫病,“再耽搁下去,恐怕督查官真支持不住了。”
“督查官,我们也是为了救你,你别见怪。”
一名士兵把罗伦斯放平在地上,掰开他的嘴,另一名士兵拎起木桶,向他嘴里倒去。
不料没把握好力度,木桶倾斜的角度大了,半桶马尿和里面的呕吐物洒出去,泼在了罗伦斯脸上,化成缕缕黄汤流下来,一股呛人的骚气也扩散开。
这种景象的冲击力太强,性格再刚强的人也遭受不住,包括凯美林这种意志坚定的牧师在内,所有围观的人都退到了远处,扭脸不看这边。
但仍有不少士兵恶心得直咽吐沫,薇薇安也抚着胸口连连作呕。
江北自己也恶心得要命,伸手拍打罗伦斯的后背,假装帮助他顺气,暗中吸收他体内的毒素。
罗伦斯被马尿倒了一嘴一脸,熏得险些当场昏死过去,“呕”的一声就要吐出来,但明显感觉身上的无力感正在消退,只当马尿已经开始生效,在求生的**下,瞪圆眼睛,鼓足腮帮子,梗着脖子硬生生把那口马尿咽了进去。
围观的人看到这副情景,又退远了些,响起一阵作呕声。
两名士兵屏住呼吸,抬头望着天空,尽量不去看罗伦斯,免得当场吐出来。
江北也看着别处,心里想象着一些蓝天白云阳春白雪的美好景象,边帮罗伦斯“顺气”,边吸收他体内的毒素。
罗伦斯觉察到身上的无力感越来越轻,疑虑彻底烟消云散,抬起木桶,看到里面已经空了,含着泪花儿问:“谁再帮忙去取点儿马尿来?”
“督查官的勇气让我佩服,这些份量应该足够,不用再喝了,”罗伦斯已经受到惩罚,江北也不想做得太过份,又替他吸收了一阵毒素,把手收了回来,“治疗就到此为止吧。”
“牧师,我觉得我还没被治好,”罗伦斯恢复过来不少,但身上的无力感并未完全消退,“毒素好像还没有彻底清除,现在就停止么?”
“督查官喝了太多鱼汤,体内的毒素有些多,一时之间想全部清除不太现实,需要慢慢来。”
江北故意在罗伦斯体内留了些毒素,以免这位督查官痊愈后翻脸不认人,又奉承道:
“我还以为督查官不肯用这种方法,没想到督查官以惊人的勇气挽救了自己,继续为联盟做贡献,这种胸怀和毅力令人感动,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
罗伦斯也觉得自己喝尿自救勇气超凡,一般士兵肯定没这种毅力,被江北恭维到点子上,忽然觉得这位牧师为人其实不错。
又想到自己主动过来找麻烦,本来非死不可,但这位牧师以德报怨把他救了,胸口蓦然生出几分感激之情。
他用袖子蹭掉脸上残留的马尿,压着声音说:“牧师,你别怪我针对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你来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