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琰替卫嫤仔细卸妆,将钗钿一一放下,她看他屈膝坐在对面,看他无比专注的容颜,心里悄悄漫过一丝甜蜜,她感受着眉上沁凉的触碰,眼睫却离他越来越近。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箫琰放下丝帕,将冰冷的手放在香炉上反复地搓着,不经意被她托起了下巴,她笑起来,弯起的唇线分外诱人。他的喉结动了动,将手收回,小心地抽开了她衣上的活结。两人四目相对,里面尽是道不尽的柔情。
“因为你好看啊。”
她引着他的手指,勾开了衣缘,他吹熄了蜡火,抱着她温暖的身子,放在床榻上,船儿悠悠,两人的世界都有些晃荡,他抖落了长衫,倚在她枕边与她并头睡下。
卫嫤把玩着他如丝光柔亮的长发,转头听着舱外的雨身。
他的手搁在她怀里,好容易才暖和起来。
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描摹着,细细品味他精致的眉目。
“嫤儿,今天白天的时候齐前辈和你说过什么?”他的手移下来,掌心贴在她腰上。
“也没什么,我问了你的病,前美男说,你可能是和我那帮兄弟们一样,染上了寒毒。幸好这种寒毒并非无药可解,我们很快就可以到扶城了,见到乐青,他一定有办法。”她的脸贴在他胸前,那是离心最近的位置。
“真的?那可就托嫤儿的福了。”可惜心跳的节奏暴露不出真假,他虚伪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却不防碍怀里的人也替他开心。卫嫤高兴得像条八爪鱼,将他箍得死死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还得保持着最美完的微笑,掩饰自己的无助。
“嗯,你虽然现在能跑能动。但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这些天行船,风大雨大,你就好好在屋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万事有我撑着……那小黑蛋跳不起来。”卫嫤卷紧了被子,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他的呼吸轻柔地洒在她头顶,她觉得头顶有些痒,便忍不出伸手往上摸,这一下摸得好。手指差点插进箫琰的鼻孔里。
箫琰无可奈何地握住她的手,两人在狭窄的小榻上翻了个身。
她抬头看他低垂的眼,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一个人闷笑起来。
“笑什么?”他轻吻着她的额头。
“没什么,就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炎哥哥做猪鼻逗我笑的样子,一点也没变。”她捧着他的脸,乌黑的眼珠锃亮好看。他心间摇曳,荡起一重清波。仿佛那三长水远的过去。
她实在是一个早慧的孩子。那么久远的事情,她却还记得。
他勾唇燃起的笑意,慢慢地热起来,他在她耳边细声低语:“你敢笑我是猪?好啊,我若是猪,你就是小母猪。”两人被裹在一起。像就一条两头鱼,他隔着衣料,使坏地蹭着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看着她的脸上的霞光悄悄绽放。
“你流氓。”她隐约发现他的手指不安分地移上来,然后,便是胸前一凉。
“对着自己的妻子耍流氓,那叫情趣。”他两指拈起一条漂亮的小衣,悠悠扯出。将一面彩色的小旗,晃荡在她面前。她的眼睛亮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物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了。她看向他的眼神,热络得有些吓人。他的示威,她一点也没买账。
“咦,是怎么做到的?”她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战利品,露出身前春光一片。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小衣交还给她,转而调整了一个令她安心的姿势,将她拥住。两人的长发像瀑布似地叠在一起,沿着竹榻飞流直下。他轻点着她的鼻尖,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啊,真是扫兴。”他的手臂并不是那样粗壮,可是枕在她身下,却令人感到十分泰然。她的肌肤贴着他的,两人的体温重合,隔着这雨天的寒湿,温暖的感觉刚刚好。
卫嫤的手悄悄往下,却被抽取裤带的时候被他逮住,他摇了摇头,印上她的唇,惩罚地刻上吻痕,她在他身下不安份地扭动起来,惹得他一身燥火,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吻,她红着脸,喘着粗气,还不死心地磨着他的胸膛:“教我。”
“教你什么?教你善解人衣?”他将她挽下来,顺势勒紧了被子。
“你知道我要学的是什么?妙手空空啊,盗物于无形啊……你是我相公,不能藏私的,你的就是我的!所以,快教教我!”她像小兽一样咬着他的喉头不放,他唇边逸出一声低吟,一股灼热的火苗就这样蹿上来,吞掉了他剩下不多的理智。
“我教你有什么好处?”他的手再伸出来时,拎着一根裤带,却不是他的。
“咦!都是一家人还谈什么好处!扫兴!”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没发现他有些不怀好意的笑。
“那……为夫就将就一下,不要好处。”他手里的绳索突然像活了似地,做了一个活结,就在卫嫤还有胡搅蛮缠的当儿,锁住了她的双手,他欺近她,生生抵住她的小腹,十分开怀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非但不要好处,再赠一个附加的秘术。”
“你……”她终于发现自己的手被缚住了,她现在唯一还能动的就是脚,可是才一动,身上的人便挤了进来,简直就像个趁虚而入的惯偷。那巨物塞入幽口,她被吓得整副身子都麻了。“你不要脸。”她抽了一口凉气,被缚紧的手被他抬起,环上了他的后颈,他扶着纤腰的手掌慢慢用力,将她按得又近了几分。这一回,是两个人同时抽了一口冷气。卫嫤咬紧了牙关,瞪着眼睛,半晌,才得挤出一句话:“臭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