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知县一脸诚意,给夏元吉他们准备了常熟特产“叫花鸡“,说是自己厨师自已做的.
夏元吉道:“即然做也做好了,不吃也会坏了。”他拉着侍郎的袖口又道:“中午小舍付得,这回你先付了,侍回了衙门,老夏再与你结清,算是对兄弟们的奖赏。”
太阳落山了,天边留下一抹愧丽的余晖,夏元吉道:“早霞晴,晚霞阴,明天天又不好了。”
一帮人吃饭喝足便骑着马往回走,风迎面吹来,走了一半,马车里传来夏元吉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小舍大声道:“大人,你不会寒热又上来了吧?”
夏元吉嗯嗯唔唔了几句,声音很是虚弱,明显没白天那么精神。
小舍命马夫停车,上轿用手试了一下,尚书额头果然烫的厉害,身体微微的颤抖,便用葫芦里的水喂了他几口,脱下自已里面的棉夹衣披在他身上。
天还有一丝亮光,马队便到了府上,蒋通判还在,小舍忙唤他去替尚书刮痧。
屋里火盆烧得正旺。蒋通判帮尚书脱了衣裳,用牛角梳蘸着油,在他颈椎,背部,来回的刮,刮完,又用食指与中指在鼻梁上提了几把。
只听“咯嗒,咯嗒”几声,那鼻梁便出现一道乌紫的痕迹。
夏元吉冷汗如雨般淋了下来,小舍替他擦干身体,盖好被子,退了出来。吩咐他的手下:“今天刚刮了痧,不能让他洗澡。”
离开尚书下榻的府邸,黑沉沉的乌云挡住了星光,整个城市都沉浸在梦乡之中。
小舍便摸着黑,借着小河的泛光从河边回家,后门离红瑶的房间近些,王伯走了,这开门的事都轮到丫鬟红瑶头上了。
小舍轻声的叩了一下门环,红瑶已经开了门,小舍轻声道:“你怎么还没睡?”
红瑶道:“少爷不回家,奴婢不敢睡着。”
小舍:“叫你别说奴婢两个字,你怎么不长记性?再叫,小心我……”小舍做了个撕她嘴的动作。
红瑶也不惧怕,踱起脚,挺起少女的身体,把嘴嘟起了凑上前道:“奴婢偏偏说。”
烛光映着那嘴唇,轮廓分明,性感诱人,小舍忍不住用自已的嘴在上面碰了一下。
就像干枯的柴火被突然点着,红瑶一把搂住小舍的脖子便在他脸上狂吻起来.
烛火掉在地下,忽闪几下灭了,漆黑的夜色遮住了一切,除了风吹着芭蕉翠绿的叶儿,沙沙作响,耳边便是姑娘短促的娇喘声~~
这真是久旱禾苗遇甘露,你情我愿,两人正耳鬓厮磨,缠绵缱绻中。突然一包东西掉在地下,把两只正tōu_huān的鸳鸯吓了一跳。
小舍这才想起那只“叫花鸡”来。
他急忙松开迷乱了的红瑶,在地下用双手摸索,鸡外头裹着的泥巴已经散落一地。
小舍便撕下一个鸡腿塞到呆若木鸡般的姑娘怀中,余下的,一只手拎着上了楼去。
如意已经睡着了,烛光在风中摇曳,小舍大气不敢喘的脱了衣衫,偷偷上了床,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件事。
迷糊中,听到耳边“咯吱咯吱”的声音,睁眼看时,见自已老婆正狼吞虎咽的啃着那鸡,小舍道:“这么馋,半夜三更的还在吃。”
如意道:“昨晚丫髻把饭煮焦了,没胃口吃,现在饿了嘛”,她撕了一点鸡肉塞到小舍口中:“这鸡怎么少了个鸡腿?”
小舍胡乱答道:“路上饿,便吃了些,你稍微留些给娘和红瑶尝尝。”
如意道:“留着呢,你快睡吧,说不定明儿又去什么地方。”
汤宗果然要走了,而且去远远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小舍心里总是舍不得。
他对汤宗道:“承蒙大人把错爱,将我一家从昆山调到苏州,今天,您要走了,不知何时再能相遇,今天小人在寒舍备了些薄酒,聊表心意,大人无论如何也要赏个脸。
没想到汤宗居然一口答应:“好啊,咱们也算是有个缘分在里头,带上金同知,蒋通判,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这晚,汤宗等人果然应邀而至,小舍在楼上专门腾了个楼中间,放上一大圆桌,张王氏请来了妹妹掌勺,满满一桌都是道地的“苏帮菜。”
汤宗和金同知都是浙江平阳人,口味与苏州人差不多,汤宗道:“今天喝酒,主要是重温感情,不谈政事。”
几个人都点头应允,汤宗便从他家乡的南雁荡山扯开了话题:“人云:“北雁好峰,南雁好洞”那岩洞深幽又密布,一到夏天,你躲那洞内纳凉,啊呀,那个美啊,可不是一般人享受得到的,所以宋代,陈氏兄弟在那办了会文书院后,全天下的儒,释,道三教高人都来了。”
蒋通判道:“苏州这种石溶洞也不少,西山林屋洞,张公洞,善卷洞。”
小舍见他打断汤宗讲话,便道:“老蒋,张公洞,善卷洞不在无锡宜兴吗?”
蒋通判哈哈笑道:“就你会揭我老底,我这叫酒后失言。”
苏州这米酒自己酿的,甘露醇香,开始还一小盏,一小盏文喝呢,喝得性起,便一碗碗畅怀大饮.
蒋通判先自醉了,舌头大大的道:“这酒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想当年在南京,老兄是刑部郎中,我便认识,至今也有三,五个年头~~”
汤宗道:“别提南京那事了,想起都察院陈瑛,我便想吐。”
金同知毕竟年轻,酒量也好,他道:“陈瑛前些日子,把驸马都尉胡观也弹劾了,说胡观强娶民间女子,娶娼妓为妾,参预李景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