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被他一吼,也立即清醒过來,道:“正是,可如今……他早就去远了,该怎么追?”
萧秋狂冷声道:“此人小腹中了我一腿,勉强提气逃走,必定不会走的太远,我们立即去追,还是有机会的。”
那刺客逃离的方向是往红楼去的,萧秋狂只停下了片刻,之后说话的时候身法并沒有半分落下,等到他说到“还是有机会”的时候,早已将巫月甩到背后。那刺客的轻功也极为高明,萧秋狂虽然已经展开了全部身法,但也因为他缓了一缓,要追上那刺客还需要一段时间,也就在此时,红楼已经在望。
人影一闪,已经消失在红楼里。
萧秋狂赶到红楼时,那个萨森依然还在朱漆门槛上,不同的是他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吐东西。
地上全是黄褐色的赃物,萨森还在吐,这一次他吐出來是绿色的,绿色的胆汁。
“嗷嗷嗷……”不停地干呕声。
他看到萧秋狂赶來,才勉强抬首道:“有个青衣人闯进來了,我与他交手了三招,他的剑法很高,我不是对手,小腹中了一腿。”
“小腹中了一腿,这么巧?”萧秋狂奇怪的看了一眼萨森,他说完话又转头下去狂吐,看來这一脚着实不轻。
在两人交谈的片刻,巫月也追赶了上來,他也如萧秋狂一眼奇怪的看着萨森,再与萧秋狂两人对视一眼,均小心的提高了戒心。
此时,红楼里的人已经全部从房间里走出來了,走下了小楼,來到院子里。
明月,月亮很大,很圆。
圆月照在小院里,皎洁安宁。
这本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无奈有太多的杀戮。
龟大爷是最早出來的,他本來住在客栈里,不知为何现在也住在了红楼里,挽着他手臂的正是二小姐巫梦,两人面上还带着一点微笑,亲热的模样像是一对父女。
巫梦还撅着嘴说道:“等会儿回去一定要把那个独眼盗的故事讲完……”
看來他们根本还沒睡,应该是巫梦缠着龟大爷在讲江湖上的故事。
龟大爷的面上居然沒有烦躁,反而挺喜欢给巫梦讲故事的样子,看來他丧子之痛已经渐渐的在巫梦身上找到了慰藉,毕竟,任何人在巫梦小姑娘面前总会有欢笑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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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出來的是那假扮过苗王的年轻人,萧秋狂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唤作马小肖,然后是扫花的老人,他唤作那卡,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一脸的睡眼惺忪,不过能够在片刻之间赶出來,可见反应力还算不错,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反应不快的都已经死了。
不过也有反应不快的,最后姗姗來迟的是水千媚,她并不是江湖中人,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子,睡眠对于女人來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况且她还是王的女人,所以來迟的一点,绝沒有人会觉得不对,反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套着一件宽大而柔软的紫色睡袍,赤着莲足,一只手挽着如云堆般的乌发,缓缓的走出來,全身散发出一种幽然的花香。
她那么出來,望着萧秋狂。
龟大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秋狂道:“名草刺客。”
龟大爷面色一沉,道:“奶奶的龟儿子,就知道躲在暗中搞东西,老子……”
巫月打断他道:“这刺客穿的是湛青色的夜行衣。”
龟大爷和巫梦自然不是这刺客,况且他们穿的都是白天里的衣服,宽大的袍子,萨森也不是,他穿着的还是不久前那件华丽的白色丝绸袍子。
龟大爷道:“龟儿子躲进红楼來到我们所有人出來,一共多久?”
萧秋狂道:“很短。”
“多短?”
萧秋狂明白他的意思,肯定道:“绝对來不及一个人换衣服。”
龟大爷冷声道:“來不及一个人换衣服,并不代表來不及一个人穿衣服。”
换衣服有两个过程,脱衣服和穿衣服,要知道那种夜行衣有一套特殊的穿法和脱法,需要费一点时间,偏偏这一点时间,正是这个刺客所缺少的。
萧秋狂早已经一眼扫过了所有人,马小肖换下巫月的青衣,赤裸着上身,只有一条扎腿红裤,而那卡则是穿着月白色的内衣,在场的沒有一个人是穿着湛青色的夜行衣。
萧秋狂走到马小肖面前,这年轻人身上的肌肉极为壮硕,六块腹肌层次分明,在月光下如同六块扁平的鹅卵石。
萧秋狂道:“你喜欢裸睡?”
马小肖笑笑道:“我还年轻,喜欢那种光滑的丝绸直接触摸着我肌肤的感觉,这种感觉虽不是女人所带來的,却也决不会差的太远……”
萧秋狂点点头道:“是的。”
巫月道:“不是他?”
萧秋狂道:“不是他。”
龟大爷道:“这龟儿子是唯一一个沒穿上衣的人,难道不是因为他只有脱衣服的时间吗?!”
萧秋狂道:“那刺客的小腹中了我一脚,如果我是他,就绝不会袒胸露乳的将自己的伤痕放出來给所有人看,况且你仔细看,他的小腹上并沒有任何的伤痕。”
龟大爷一看马小肖的腹部,只有石头般结实的腹肌,果然不见伤痕,他一转念,忽然大手一把抓起萨森的一边胳膊,厉声道:“那就肯定是你小子了,小腹有伤,吐个沒完的,你龟儿子以为自己编织一个虚假的凶手踢了你一脚的谎话,又在所有人面前大吐特吐,显得自己光明正大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