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什么是恶业?”赵至善问。
“人身中三恶业者,杀业、盗业、淫业。”
赵至善急了,瞪着血红的小眼睛争辩道:“我儿子没杀人没盗窃没嫖娼,说什么业力?你们吓唬谁呀?”
燕玄龙解释说:“杀恶业大者,穷兵默武。次者,惨割生灵。小者,乱肆砍伐。
其次,世间愚顽,与人结怨,杀机顿起,拔刀相向。
盗业有明盗、暗盗、大盗、小盗之别。贪污国财,行受贿赂;虽一草一木,一花一果,一饮一食,都为之盗。
淫业:凡是造作黄色小说、诗歌、图片、影像等,流毒世间,其恶尤重。”
“实话实说啊,以上这三种情况我儿子全部都没有!”赵至善直摆手,他实在听不下去,因为他自己个个都有。
“我儿子就算喜欢骂人爱好打架也不至于去死吧?”赵至善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
燕玄龙说:“除了身业、口业,还意业,即凡俗浊心,后天俗意,为贪、嗔、痴三业。
贪意一起,则只知利己,恶缘由此而生。”
“扯淡!我儿子他有啥业力你咋知道?”赵至善感觉燕玄龙是在借机骂自己,他就愈加地火冒八丈。
“凡眼看不来,此为玄门秘术。”燕玄龙见师父已然紧闭双目,他也就懒得再理他,以此结束对话。
赵至善脸色苍白,瘫软在圈椅上。他倒不是担心儿子赵安仁的生死存亡,退一万步来说,他死了也未偿不是件好事,他死了也断了他联合他妈扑进他亲爸怀抱的极大可能性,也死了他亲爸拿他换我赵至善辛苦挣得的亿万身家资产的念想。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钟离罗盘你骗了我大半辈子,眼看着你就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嘿嘿,哼哼。
天底下就没有一坏到底的绝对坏事。
真正令赵至善晕眩甚至说是震憾的是,连元玄子弟子都能文能武,能掐会算,不管是真是假,已略窥其功底之一斑。以徒推师,元玄子必是微妙玄通,深不可识的得道高人无疑。
即使手上暂无太乙仙方,何妨潜心自造?或者说,其能断人生死,莫非不能断太乙仙方之所在?抓住元玄子,顺藤摸瓜……这么算来,自己当初用两辆宝马车做的这笔交易,可谓棋高一招,占得先机。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你元玄子做梦也想不到那两辆宝马车里的全球定位系统将你的行踪暴露殆尽,哼哼,嘿嘿。
这么一想一思,一忧一喜,才下眉头,计上心头。
他忽然装作谦逊地问元玄子,说:“元道长,您看这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吗?我赵至善可不是那小气巴拉的人!为了我儿子,我赵至善什么都舍得!”
元玄子眼睛半开半闭,轻轻地哼唱道:
“只有慈心积德,方可逢凶化吉。”
赵至善听得跟无用的废话一样,做为一名职业商人,他只对商业利益极度敏感,对其他都极度不感兴趣。
当他听完之后,忽然仰面狂笑三声,猛然站起,扬起手中的纸笺高举一扬,并扯着嘶哑的破锣嗓子说:
“元玄子,你敢跟我打赌吗?如果你把我儿子的命算对了,我把那两辆宝马车从商业慈善总会转到你太乙观的户头上。如果到时间我儿子还没死,你必须得赔我一个太乙仙方!”
“哪有太乙仙方?”
随着话音落地,黄强一挑门帘进得屋来,后面跟着的是王一清局长。
三人再度面对面,一时尴尬难堪,竟然语噎无言,心中则都暗藏敌意,谁能想到从此便潜伏下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