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披铁甲的将军从屋外疾速奔来,跪地抱拳道:“禀告王爷,广陵城内那些前来助阵的江湖门派,有不少都悄然离开了。”赵匡与墨非攻面面相觑,如今大敌当前内部势力又有分裂。蟒袍汉子吩咐道:“这些事都由文化负责,你立刻去把他给我找来。”“诺!”那名将军领命离去。
墨非攻担忧道:“新军刚成立不久战力有限,这次跟海寇开战,这些武艺高超的江湖人地位极为重要,他们一乱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赵匡点头:“平常千方百计的过来与本王拉关系,这次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开?恐怕事情并不简单。”
盏茶功夫过后,一身世子装扮的俊朗青年迈步进屋,作揖道:“儿臣见过父王、墨师。”赵匡赶紧追问:“华儿,城内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赵文华点头道:“回父王我已知晓。”墨非攻点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文华思索片刻道:“事因有三,其一是这些武林中人来到这广陵城已经有些日子,说是保家卫国抗击海寇,可是到现在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又有传言说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开战,所以一些人就自行回门派了。这些人事先都给我写信言明了,只要战端一起,只需修书一封就会赶来。”
墨非攻点头,人之常情。各家门派事务繁多,也不可能一直在这广陵城等着。赵文华继续道:“其二是前一阵子有消息说山水郡千岛湖下发现了秘银,疑似有巨大矿产。这种本身坚硬却重量很轻的秘银,是最好的造船材料。所以附近几州靠水吃饭的门派几乎都去了那里,当然也包括在咱们广陵城的这些。”
赵匡眼睛一亮道:“这些人能不能进行拉拢为我所用?”墨非攻摇头道:“这些人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秘银矿而来。想要拉拢他们恐怕非常困难。”赵文华点头同意,接着小声道:“其三,有朝廷供奉身份的门派,好像是约好了一般,除了墨家以外几乎都从广陵城离开了。没有任何理由!”
墨非攻忧心忡忡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看来是朝廷方面的手笔了。”赵匡怒极反笑道:“我这个皇兄可真了不得,大敌当头了还要玩他的那套帝皇心术!!我倒真想看看,福州一旦失手,面对南北夹击的态势,他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之事。”
赵文华劝道:“父王息怒,这些都是猜测,说不定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我们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墨非攻也在旁严肃道:“没错,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积极备战,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赵匡愁眉不展仰天长叹。
与此同时,数千里外的京城皇宫。专供皇帝与心腹大臣商议国家大事的乾元殿内。“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说话之人年约五旬仪表堂堂,身穿绣有九条金龙的皇袍。整个淮国敢这么穿的,只有皇帝赵启一人。只见他双目神光内敛不怒自威,话语中气十足,哪里像外界传的那般沉迷女色。
“回陛下,事情已经办妥。”回话的人是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头,鹤发童颜头戴高冠,一袭书卷气十足的青色儒衫。高坐龙椅之上的赵启点点头道:“那就好,孔爱卿兹事体大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
老人神态自若道:“陛下放心,所有事宜都由臣亲手操办,绝不会出任何差池。”赵启欣慰的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听说本次科举的状元楚青山,是你新收的亲传弟子?能让文院山主亲眼看中,真是天大的福气。”
这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赫然就是名满天下的文院山主!当今皇帝的老师!淮国儒家真正的掌门人,孔太!
提起自己的小弟子,老人面上也多了丝笑意道:“青山这孩子聪明伶俐、勤勉好学,又身怀书生意气,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加上为人正直,心怀百姓,未来的淮国儒门,必定会在他手上发扬光大的。”
赵启明显没有想到老人居然这么看重这个弟子,忍不住好奇问:“能让孔夫子这么夸奖的人可不多见,这个楚青山到底哪点被你看上了?”老人捋须笑道:“无他,顺眼尔。”老人明显不愿意回答,赵启也没有追问,毕竟是淮国之主,话题一转又回到军国大事上:“淮国这次改革,孔夫子有多大把握?”
孔太肃穆道:“只要能彻底清除了朝堂内的反对声,老臣就能有五成把握。要知道以商强国乃是国策,加上已经经营了百余年深入人心,想要改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赵启点头道:“足够了,淮国积弱已久,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哪怕是……破而后立朕也在所不惜。”
“轰隆隆~”乾元殿外炸响一声惊雷。狂风大起乌云密布,转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翌日,水云城空空门。
张子龙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揉着疼痛欲裂的脑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屋外传来脚步声,时小雪不打招呼直接推门而入道:“你帮我们时家赢了比赛,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但是想娶我时小雪你还是别做梦了,大不了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报恩便是,你可同意?”
张子龙哭笑不得道:“这都是时老前辈的主意。我没想娶你,也不用你报答什么恩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没事的话还请你先出去吧。”说完转身扑倒在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时小雪恨恨的跺了跺脚,气呼呼的转身离开。门被她用力合上,发出巨响。
正午吃过饭后,谢绝了时千的热情挽留,方星火三人告辞离去。由钟元良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