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不需要,只要盛河庄能卖几株夕阳红便可解了墨宫主的燃眉之急。”待王青果见到木朗西已经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是片刻都耽搁不得的。
发作的次数越多,对墨青言越是无益。
他痛便罢了,对他的身体也会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夕阳红?”王青果盯着沈依直瞧,那模样,那眼力,似要将沈依瞪个穿似的,若非沈依是个见过世面的,不惧不怕不退缩,只怕早就被她给瞪得逃到天边去,“世人很少知道盛河庄有夕阳红。”事实上,世上极少知道夕阳红这味药材。
盛河庄的后山有一片地,那是一块黑良土,土质极其特殊,听说是几代前王家的先祖发现的,便买了山,买了地,建了王家,后来又发展成盛河庄,那片土地一直都在,很是神奇,能种许多其他地方根本就种不活的特殊物种。
夕阳红极特殊,世上也很少有土地可以种得出来,更因此显得极为珍贵。
但夕阳红不是良药,而是有毒性,除了精通医术的医者,是不会想到夕阳红的。
习武者若能妥善运用夕阳红的药性,对自身的功力是极有助益的,只是,会用,能用的人极其少数,盛河庄内,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多。
这件事一直都是极隐密的,如今墨青言身边的小医者却是知晓。
“墨青言,你身边的女大夫到底什么来头。”王青果可得细细打听沈依的来处,要将夕阳红给墨青言不是不可以,只要他开口,想要几株,她都是会给的。
但,话可不是从墨青言的口中说出来的,而是从他身边的女人口中所言,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夕阳红不过是一味普通的药,对你能有什么成效。”
“王庄主不必在意,我家大夫的确是直白了些,今日墨者来盛河庄拜访也是为了贵庄的夕阳红而来,你也看到墨某身体不适,正是中了木朗西所施毒物,一旦毒发,疼痛难忍,要制解药,贵庄的夕阳红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还望王庄主割爱。”
这番话王青果可是不爱听的。
他与她之间说得太过客套,好似她就是个可以提供夕阳红的人,而他身边的女人却以“我家大夫”来称,何其亲昵。
王青果是个有血性的女子,否则,当初也不会不顾女子的矜持,哪怕是颜面丢尽也要追着墨青言一直到灵度宫去。
他身边有别的女人,且不止白瑶一人,她可不同意。
“你中毒了?那行,夕阳红你想要几株,随便拿,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她伸出手指,虽是女子,手指却不够纤细修长,皮肤也不够细腻,谁让她是个武者,还是个脾气火爆的武者,自然不像寻常闺中女子养得那么娇贵。
“请说。”墨青言道。
“待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后,立刻把你身边的女大夫换掉。”王青果一手指着沈依,她瞧她不顺眼,这女人在墨青言的身边,且墨青言似得对她的态度相当不同,白瑶那女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是灵度宫的灵左使,仗着墨青言的宫主之位是从她爹那儿承来的,便嚣张的以为墨青言迟早是她的。
白瑶错了,墨青言看她的眼神太冷静,太疏离,白瑶与墨青言而言,只怕就是个妹妹的角色。
眼前的大夫,可有诸多不同,墨青言瞧她时,可是多了许多暖意。
墨青言本就是一个冷情的人,他在江湖上交在甚广,与许多年事已高的掌门高人成了忘年之交,他似乎与年纪大的老人家特别的投缘,当初就是投了白宫主的缘,才得以顺利承了灵度宫新任宫主的位置。
他骨子里就是个冷情的人,交情而不交心,她不死心就要暖暖他那颗不太热乎的心。
“只怕不成。”墨青言摇头,换谁都可以,换阿依是不成的。
“可以。”沈依代墨青言决定,“王庄主,只要你同意送上夕阳红制作解药,待墨宫主毒解之日,便是我离开之时。”
闻言,王青果双眸一亮。
“看不出来,你还挺知时务的。”
“阿依,”墨青言摇头,“别胡说,你怎么能离开,”她是哪儿都休想走,“别忘了,还有阿婆和小路,你想弃了他们?”
“当然不,阿婆和小路是我至亲的人,我上哪,便带着他们上哪,宫主,你的身体最是要紧,先将命保住了,余下的事,往后再说。“夕阳红唯有盛河庄有,若是错过了,解药制不成,木朗西找不到,他纵使有再深厚的功力,身体怕也是要折损的。
他艺高人胆大,以为没事,她是个大夫,太清楚中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若你不将我当成亲人,走哪也不愿意带上我,这毒,不解也罢。“他叹息一声,神情万分落寞,”你也知道,我孤身一人,不知家人亲人何在,原以为找到一个愿意真心相待的,谁知,你也将我当成外人。“他的语气好不伤感。
沈依额角一抽,若非有盛河庄那么多人在场,她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还来说些无关紧要的。
”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这青山都没了,只怕,也没有往后了。“他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先顺了王青果的意,得了夕阳红,制了解药解了他身上的毒,以后的事,以后再解决。
她承认她不是个多光明正大的人,行事也是以目的为主,治病救人之事,有时急起来也是顾不了许多的。
”我不要。“墨青言耍起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