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山上的东西真的不多,也贵在不多,才显得更珍稀,她费了些时间挑了些用得上的,她的身子并不强健,也背负不起太沉重的东西,背上的竹筐有她半个人大,但每次她最多只能背上半筐下山,使蛮力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过之犹不及!
回了家便埋头开始做酱料,酿酒,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来,步骤繁琐,所幸只是复杂了些,她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沈家还余下二十多两银子,这银子便是极大的吸引人,总有人盯着别人的一点一滴,想尽办法占点好处,沈家只有一个婆子一个小不点,沈依也是个姑娘家济不了事,洛庄的人不好亲自动手上门偷抢。
可防不住有人想法子请外村的人来帮衬。
天黑之后,洛庄的夜特别的静,除了家里点的油灯,四周皆是漆黑一片,今晚天上无月,这样的晚上,的确是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延小道拐到沈婆家的后方,拿铁片打开沈家的后门,沈家还亮着灯,一盏油灯,点点星光,沈依正在忙活着,这样的夜有些凉,有些冷,可现在他们家的条件不允许,否则,她一定点上好几盆火将屋里烤得暖暖的。
余银还有二十两左右,是以备不时之须的,好歹要熬到明年开春。
有人会打沈家银钱的主意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可不怕,只是来的人怕是要倒大霉,钱没有偷到,回家还得费上好大一费医药费。
找上门来的,她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夜很静,入了冬便很少有虫鸣声,所以外头的声响哪怕再细微,她也能听到,家里的四周都是她一点一点重新布置的,有没有人她最是清楚。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得杀鸡给猴看,今日来的“贵客”须得一个大大的礼。
门,开了。
寒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屋里更冷上几分。
两个小偷进了屋子,先是蹑手蹑脚的,在看到坐在桌前的娇小瘦弱的沈依之后,他们的胆子大起来了,两个壮汉何惧一个小姑娘,她的大腿还没有他们的胳膊粗呢,之前听说她会下毒,正是因为毒才拿回沈家的田契,可他们有防备,他们是不会让她有机会下毒的。
既然她还醒着最好,省得他们还要到处找银子。
“小姑娘,别怕,我们来是求财不要命,把你家里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两人脸上都画了个大花脸,夜里映着烛火更显格外的瘆人。
“乖乖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无论如何今天沈家的值钱的东西他们是要定了,顺着给最好,若是不顺沈家那点东西他们也会翻个底朝天。
沈依面上神情平静,没有旁人在她也不需要装什么,她慢悠悠的从随身袋中掏出一包东西,”我当然要保命了,银钱你们拿着,可你们得保证,绝对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只要你识相,我们拿了东西就走。”小贼甲眼巴巴的盯着沈依手上的黑布包,看样子里头的确有近二十两银,都在她手上了。
“拿过来。”小贼乙耐不住性子,粗暴上前,一把将沈依手上的黑布包给夺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打开看。
不错不错,里头的确是裹着白花花的银子,数一数足有二十两,洛庄的人没有说错,沈家的银子得手了。
“乖乖的不许声张,否则,好你好果子吃的。”小贼乙不忘警告,与小贼甲拿着银子出门,一出了沈家的门,两人迫不及待的瓜分银子,共二十两,一人十两,至于让他们动手的人,到时,每人给上三两,三方皆好的买卖。
两贼分了赃,各揣着银钱分头走,可走了没多远两人便扑通倒地,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便彻底的不动了。
过了半刻,沈依才慢悠悠的出了门,双手背于后,像个小老头一般。
外头可冷,这样的天气若是两人倒在地上一整晚没有人理会,明日便只会是两具冻僵了的死尸,她可以坐视不理,恶人该得恶报,可人若是死在沈家附近,少不了流言蜚语。
她从两人手中拿回她的银子,银子上面涂了毒,一碰毒便入了皮,渗进骨血,不出半刻便会痛苦倒地,此毒不要人命,同样是让人痛苦万分,若是想解毒也不是难事,别的大夫也能解,只是需要花些银子请大夫,抓药,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人花费可不止二十两。
这就叫得不偿失吧,她并不同情,那是他们该得的。
沈依用脚将两人踢了踢,小嘴低喃,“什么事不好做,偏偏要当贼,还要欺负弱小,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该死。
外头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她伸出不太美观的小手揉了揉鼻。
”不过死也得死远点,“她四周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看不太清,家里附近的环境她很熟悉,只是以她现在的身子,是拖不动两个壮汉,思来想去她还是回家拿了一床破旧的被子将两人捆成一团,身上的衣衫也扒个干净,裹一裹,捆一捆的。
沈依确保他们这一晚是不会冻死的,顶多就是冻伤,没死就不关她的事了,她也算是仁至意尽,若是他们不怀恶意不上门来偷抢,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一番折腾累得她额前都泌出了汗。
回了家,她关紧门窗,熄了油灯,上床歇下,所幸,刚才的动静并没有惊醒祖母和弟弟。
明日一早,外头必定闹腾,她得养足了精神。
酱料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