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您刚才可真威武,比老大还厉害。”黑子猛夸了方颜一番,这让她很是受用。
“那是自然。这人与人是有不同的,分上中下三等。下等动手,中等动口动手,而这上等嘛便是光动嘴皮子便能以理服人,不战而胜。”方颜大为自豪。
“那大嫂用的是何种?”一个兄弟凑上道。
黑子还记恨着刚才的夺菜之恨,所以逮着机会便狠狠地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真笨!大嫂肯定用的是第一种,这都看不出来,看来大嫂白给你吃了!大嫂你说是吧?”
方颜见这人脑子灵活,说话怪好听的,满意地把对方夸成了一朵花,差点没把对方夸晕去。
冷静之后,黑子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疑惑,“大嫂,您见多识广,又是绝顶聪明的,依你看,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我们需不需要劫富济贫?”
方颜一愣,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夫君一直跟我说你们以前是干那种营生的?如今怎么还干这个?”
方颜这是故意套对方的话,谁知却套出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本她进的真的是一家黑店,而且这黑店的来头还不小,以前是打家劫舍的盗匪!老天,她这是什么运气?这样说来,这赖匪可是改邪归正了?
黑子极有眼色地见方颜的面色很是难看,以为对方是在介怀老大的过去,便帮着说好话道:“大嫂,你千万不要怪老大,咱们干这行营生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应该知道这好汉被逼上梁山的事情。都是咱们那地的县令是个大贪官,逼得咱们不得去当盗匪啊!不然的话连肚子都是个问题。尤其是咱们的老大是个极为讲义气的,而且有自己的规矩。这老的小的弱的残的,还有妇人也从不朝他们下手。你可不能把我们当那些恶贯满盈,欺男霸女的强盗想在一起?这可是对老大的不尊重,也是不相信我们!”
黑子的一席话立马得到大家的拥护,还别说,成为大家的焦点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黑子想着,越觉得自己十分的重要,若是这些兄弟离开了他,这可怎么活啊?
方颜听他们这样一说,见他们还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凶神恶煞,便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放心吧,我知道的。俗话说得好,这英雄莫问出处,我想着跟你们这些兄弟还是挺有缘分的。不过这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富家子弟,若是轻易招惹了他们,定然是吃力不讨好的。你们看看他们这群人的气势没有?一看就是训练有序的侍卫什么的,万不可招惹了去。”方颜面色严肃地警告道。
这些人对视了一眼,忙点点头。
“知道了,大嫂。”
只是不知道为何,方颜依旧有点担心,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
晚上,她自然不是跟赖匪一起同睡,赖匪自己独开了一个房间,她与环儿一起住着。
夜黑风高,方颜忽然被头顶上的瓦砾声所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单单是外头的月光朦胧地撒下,堪堪只能看到一团模糊。而她的身旁躺着正呼呼大睡的环儿,那均匀的呼吸声让她紧张的心缓和了不少。
刚好有点口渴,她瞧瞧地起身,小心翼翼地越过环儿,走到桌边,摸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吃。
正送往嘴边,忽然一个黑影从她的门口处掠过,那速度可不是常人可有。
上了心来,她一口饮尽,心中疑惑,这倒是谁?她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这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便动了去看看究竟的心意。
悄悄地打开房门,左右看去见无人在侧,方颜干脆披了一件衣服,穿戴好一切之后方才走出去瞧瞧。
这黑影的方向只有一条路可走。
方颜寻思着跟了上去。在一处拐角处,方颜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一紧,又靠近了几分。
借着依稀的月光,方颜看到两个狭长的背影。那两个人相对而立,其容貌便是白日的贵公子池映寒,以及让她大为意外的赖匪。
他们怎么会处在一处?难道是刚好碰到,要打一架不成?
她这次可没拿这一段剧本,就是胡诌也没个所以然来。
但梁上君子她却是做的得。
“赖匪,事情办得如何了?”此时的池映寒可没白日那般温和,面色严肃,那双狭长的凤眸中透着一丝寒气。
赖匪声音厚重,目光幽沉,“回太子的话,这良玉成没什么问题。我潜入城中多年,并未看到他与那些人来往。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属下觉得奇怪,若说这良玉成十分信任属下,这次嫁去祁家千金,一看就是有图谋。这良玉成这人心思缜密,一般人很难取信。可恰恰是这个时候,他忽然让属下护送方颜回江南,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察觉到什么,所以故意支开你?”
赖匪看了一脸阴沉不定的池映寒一眼,复低下头来。
听到这,方颜眼眸睁的比铜铃还大,她满脸不可思议,想不到她才知道这赖匪的过去是个土匪头子,如今有暴露一个惊天的秘密,这赖匪居然是太子底下的安排在黑风城的细作。这版本是不是太多了点?
怪不得她觉得这赖匪哪里有点不对,光是土匪的话,身上怎么会有一种身为军人铁血之气?
原来啊这问题出在这?
但一个黑风城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江湖中的小鱼小虾,若是跟堂堂的朝堂相比,那岂不是小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