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开发商肯给“房闹”全款退房,都用不着给利息,肯定不可能存在“房闹”群体。
钱国栋道:“答应退钱赔利息,当然闹不起来,可是乡镇哪有钱赔呀?”
“房子就是钱,而且一年一个价!”
“我明白了,你是笃定的认为一两年时间房价能涨超过百分之十,所以扣下百分之十管理费,没人会不服。”
“只要一视同仁,不厚此薄彼,而且扣下的百分之十确实是最差的,我能够肯定没人不服气。毕竟这百分之十的产权属于政府所有,不是被私吞了。”
“这主意太好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单位也是如此。
乡镇干部忙前忙后白忙一场谁愿意?能够得到西大街几百平方米的房子,这积极性就截然不同。”
“关键是产权证和土地使用证,为了防止以后出现因为产权不清而对簿公堂,证照一定要做到准确、有效、合法。”
“这完全没问题,姜书记亲自抓窗口建设,懒政、怠政、踢皮球现象基本上能够刹住。”
**只要认真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况且八十年代初的人民群众淳朴多了。
全县总动员不是盖的,特事特办,手续批得极快,物资大厦率先在十一月初破土动工,紧随其后的就是阳光大厦。
三水县建筑公司很多,几乎每个乡镇都有,这几年去东北做工程是重头戏。
然东北和苏南省几乎可以全年施工截然不同,不能施工的冬季时间很长。
从十月中旬开始,三水县在东北干活的建筑工陆陆续续回来了。
农民建筑工们原本以为要闲四个月左右,没想到家乡也在修建高楼大厦,于是乎太多建筑工争先恐后报名接受公司挑选。
没几天,联运大厦、商业大厦、百货大楼、轻工大楼、工商银行办公楼、“自强大厦”等等十几栋大楼先后开工。
从东北归来的建筑工今年的收入又会提高不少,因为最少能够多干三四个月的活儿。
政府主导的拆迁比较容易,给出的条件是拆一还一。
西大街上的房子有七八成是各单位或者房管所拥有产权,哪能不服从大局?
少量私房的拆迁也容易,因为此时的人民群众没人不喜欢住楼房,拆掉多少破旧的平房,归还同样面积的新楼房,这样的好事人人喜欢。
刺儿头总会有,但是谁也经不起抽丝剥茧,总能找到他们的弱点,了解到他们顾忌什么。
政府牵头,可以直接下达行政命令,刺儿头家的亲戚都得停下本职工作去做钉子户的思想工作。
如果钉子户有亲戚是在行政机关工作,更加好办,领导会堂而皇之告诉这位摊上事儿的某某某,警告他:
“如果连自己家亲戚的工作都做不下去、做不好,那你还能干啥?还能为人民服务吗?”
这帽子谁敢戴?
为了证明自己是能干的,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的,他们当然要把钉子户劝离!
与此同时,各乡镇也在宣传辖区里的单位、个人合股修建大楼的好事,互相之间还存在攀比现象。
比如说钱国栋去了刘庄镇后,那里的干部就表态,刘庄大厦无论如何也不能比邻居红菱镇、钱刘镇建造的大楼小。
事实证明先富裕起来的人绝大多数是有眼光的,对于能够在城里最繁华的街上拥有门面房很积极。
没几天,甚至于有的乡镇要求增加分给他们的指标,钱国栋主抓在一块,他最初要求每个乡镇修建六千平方米建筑面积,占地面积基本上是二十米乘以五十米,六层楼。
这种大楼南北通透,临街门面长度二十米。
要求增加面积可以啊!但是临街的东、西长度不可以有,只能增加南北长度,不可以增加太多,同意再给十米。
增加十米长度就等于一层增加二百平方米,砌六成就能多出一千二百平方米,绝大多数乡镇领导表示满意。
此时还没有撤乡并镇,三水县有乡镇二十八个。
每个乡镇都有一二十个行政村,人口一两万的居多。
改革开放农村全面执行大包干初期这几年,被解放的农村人绝大多数日子好过多了。
其他地方黄瀚没有发言权,反正三水县的农民中出现了不少先富裕起来的。
各乡镇、村都存在攀比现象,你那里有养鱼专业户成为了万元户,我这里有养鸡大王,他那儿有养猪状元……
走出去搞建筑的农民工也赚回来了不少辛苦钱,恐怕有不少包工头也成为了万元户。
再加上黄瀚魂穿带来的影响,三水县跑运输的个体户至少多了三四千,这又会产生许多万元户。
总而言之,三水县的综合实力拿原本历史相比肯定翻倍了。
乡镇领导们号召先富裕起来的农民共同拿出钱在县城西大街修建一座大楼,出多少钱得多少产权。
城里的门面房?听起来都带劲,以前苦哈哈的农民哪里敢想?
现在有机会拥有。感兴趣愿意参加的农村人不在少数。
归根结底是因为钱国栋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基本上不打官腔、不含糊其辞。
黄瀚言辞灼灼断定西大街的门面房会一直涨价,十年涨十倍都不稀奇。
钱国栋也看到了物价飞涨,建筑材料涨得更凶,他同样认为房价肯定涨。
因此他召集乡镇干部开会动员时,根本不怕承担责任落下放口炮的骂名,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把房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