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慰地微笑着,荆楚锋随手将一个小巧的耳塞朝着乌鸦递了过去:“还是小心点好!这玩意是我们刚刚在换酒店时,公司驻维也纳办事处的小兄弟送来的,通话半径有十五公里。不论你说什么或是听见什么,我们都能同步接收到交谈内容!”
扭头看了看已经应声而起的吴楠,荆楚锋将另一个小巧的耳塞朝着吴楠递了过去:“尽量拖延时间,避免提起我们刚到手的那两个法贝热彩蛋!”
轻巧地将耳塞塞进了耳孔中,吴楠轻轻地吸了吸鼻子:“没问题!估计库姆斯.森迪奈安排的这些场合,也就是想旁敲侧击的了解一下,我们究竟对那两个彩蛋知道了多少?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重头戏是跟那个古董收藏家见面的时候!”
抬手示意霍士取来了那两枚新近制作完成的法贝热彩蛋,荆楚锋一边将那两杯彩蛋塞进了手提箱中的柔性托架,一边朝着斑蝥问道:“另外的替代品呢?什么时候能做完?”
一听荆楚锋提起自己职责范围的业务,斑蝥立刻收起了脸上讪讪的笑容:“如果不追求外观的话,那么今天晚上拿到防辐射外壳之后,我就能把那两个小玩意装配完成!不过……头儿,仅仅凭着那两个小玩意,就能让库姆斯.森迪奈无法脱身?”
指了指正在手提电脑前埋头苦干的秦朗,荆楚锋把握十足地微笑道:“当然还得配上足够多的文字说明!”
整整一个下午,在吴楠陪同下的乌鸦兴趣缺缺地游走在一个有一个的聚会中。
也许是因为厌倦接二连三的聚会,又或许是因为那场古怪的消防设施意外让乌鸦感觉到了扫兴与疲惫,在慈善拍卖会上的乌鸦险些就在座位上睡了过去。如果不是身边的吴楠尽职尽责地为乌鸦拍下了一幅据说是后现代新锐艺术家的油画作品,那么明显有些失礼举动的乌鸦,很有可能在第二天、或是更早些的时候,成为维也纳社交圈子里的笑柄!
而在与另外的几名资深国际贸易商聚会时,面对着国际贸易商人们层出不穷的提问,乌鸦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
从简单的贸易顺差、逆差均衡,到略有些难度的关税支撑点,乌鸦不是勉强微笑着举起酒杯遮脸,就是示意身边的吴楠替自己作答。
但在牵涉到某些具体事物、尤其是在中国内陆的某个省份建立工厂或商场的话题时,乌鸦却又一反常态地精神起来。
几句半通不通的俚语,三两个很有些时新意味的双重笑话,再在这其中夹杂着一些恰到好处的暗示和询问,顿时让那几个已经快要撑不住假笑的国际贸易商人打醒了精神应对。
当古老的落地钟在坎帕斯.丘吉尔家的客厅中敲过七响时,几份用不同载体记录的资料,也在几乎同一时间送到了库姆斯.森迪奈手中。
端坐在坎帕斯.丘吉尔家客厅的老式木沙发上,库姆斯.森迪奈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浏览着那些资料,但他那不断闪烁着的眼神,却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焦灼感觉!
的确,从各种渠道汇集而来的资料,已经显示了吴崖是个不折不扣的官宦纨绔子弟,这辈子做过的最出色的事情,就是在小学时代获得的所谓‘三好学生‘的奖状。
至于其他的头衔或是荣誉……
那些只与吴崖的钱、还有他那位掌控着巨大权力与财富的伯父有关!
但不知为什么,库姆斯.森迪奈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也许是因为……
因为吴崖的眼睛!
那是一双蕴含着怎样冷漠神情的眼睛?
像是亘古不冻的雪山寒潭?
又像是掩盖着地底岩浆的冰冷岩层?
以库姆斯.森迪奈在外多年招摇撞骗的经验,竟然也不能在一时之间看穿吴崖那冷漠的面孔下,究竟还藏着些什么不为人治的东西?
所以库姆斯.森迪奈才会安排了那些看上去索然无味、甚至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聚会,让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家伙,充当了自己疑问的试金石!
就像是俗话常说的——或许有一小时的时间就能毫不费力地制造出一个暴发户,但至少需要五百年,才能培养出一名真正的贵族!
很显然,吴崖的家族史没有五百年那么久远。但从小就喊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总会有些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的地方?
再一次翻阅着手中得到的资料,库姆斯.森迪奈终于重重地松了口气!
或许那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家伙的确没什么脑子,但他们却能在五分钟内闻出来,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从小就养尊处优!
很显然,吴崖的童年生活,极其优越!
轻轻咳嗽了一声,库姆斯.森迪奈朝着正面对老式座钟调校着一块古老怀表的坎帕斯.丘吉尔说道:“我们的客人应该快到了!作为一名好客的主人,你是不是应该做好迎接的准备?同时……别望了,准备好你那被吹嘘得神乎其神的快速采样器,还有你那号称欧洲排名第二的古董检测实验室!”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坎帕斯.丘吉尔与库姆斯.森迪奈之间的关系,恐怕只有狼狈为奸这个成语最为恰当。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每当库姆斯.森迪奈弄到了一些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古董,尤其是出自法贝热之手的彩蛋时,总会要送到坎帕斯.丘吉尔的实验室来鉴定真伪。
毕竟古董的价值太过巨大,造假者与造假手段从来都层出不穷。即使是那些专业的古董窃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