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宁找出随身带的伤药给阿灏涂上,就听柱子嗓子干涩的说:“孙,孙大麻子说的是真,那个,那个东西就在镜子里。”
玄飞看向镜子,这破碎的立身镜里印着在场的几个人的影子,又哪有那孙大麻子说的东西,正想在问,赵欺夏就肯定的说:“柱子说的是真的,就在你们上楼的时候,镜子里出现了个满头披发,手里拿着把菜刀,浑身是血,坐楼梯上的影子出现,非常清晰。”
玄飞沉吟不语,既不是妖,又不是鬼,这到处是怎么一回事。
阿灏的指节涂了药,舒服了些就说:“玄飞,我在打碎镜子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打在一个人的身上,会不会是人弄出来的东西?”
“人弄出来的?”玄飞重复了一句,突然喊道:“孙大麻子,你家里有锤子吗?”
孙大麻子整个人就傻住了,哪里还能说话,嘴巴张了几下,硬是没发出一个声来。
“我家里有,我回家去拿。”村长说完,不等玄飞答应,转身就往楼下走。
他是早就后怕了,瞧见那景象,怕是三天三夜都睡不着觉吧,可偏偏又是一村之长,只能硬挺着,下了二楼,这腿就软了,定了定神才喊住一个在外头张头探脑的闲汉,支使他去拿锤子。
“你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凌一宁欣喜的道。
“差不离吧。”玄飞注视着镜子后的墙壁,说道。
赵欺夏摸了摸鼻子说:“是人干的吧?我看肯定是孙大麻子的仇家。”
柱子缓过神来,往还在打抖的孙大麻子肩头上一拍,吓得孙大麻子打了个激灵。
“你得没得罪什么人?”
孙大麻子苦笑道:“我就算得罪了人,那也是一般人,哪里会这些门道。”
这倒是实话,别瞧着靠山村的人自来见怪不怪了,可真会些风水邪术的还一个都没有。
“外村人呢?你不是常去你哥那边吗?”柱子追问道。
他说话的口气不算太好,好端端的被吓了一大跳,口气能好才怪了。
“我哥那里我都是去打个转,拿钱花,厂里的人说话都说得少,”孙大麻子说着一拍手,“肯定是王木匠!”
“王木匠是谁?”玄飞问道。
“帮我盖楼的一个同村。”孙大麻子提起王木匠脸就黑了起来,“这兔崽子当初我瞧他就不是个东西。”
柱子在一旁解释给玄飞听:“去年孙大麻子盖楼的时候,村里人不愿帮他,他就去找上水村的同村过来帮忙,算是义务。客厅里的那张沙发是王木匠帮他做的,但当初说好是要收工钱的,可到后头孙大麻子赖账,王木匠当时就撂下狠话,说是孙大麻子别想活过一年。”
这人品可真够一流的,打老婆,杀小舅子,连个工钱都不舍得给。
阿灏哼了声,满脸不屑的望着孙大麻子:“你这回要是不给钱,还想活一年?一天都是多了的。”
孙大麻子脸上堆着笑说:“给,一定给。”
玄飞不理会阿灏敲竹杠的事,反正孙大麻子这种人总是要给个教训才行,就继续问道:“这王木匠会些歪门道?”
“他妈原来是上水村的神婆,打小就看着这些东西长大,能不会吗?”柱子说道。
孙大麻子连连点头。
这会儿村长上来送锤子,大家就都停止了交谈。
玄飞摸着全身镜的墙壁,找了会儿,对准可能的地方一敲,发现里头果然是空的,就交给柱子,让他下力去敲开。
不多久的工夫,就砸开了个拳头大的洞,玄飞用锤头扒拉了一下,伸手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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