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羽并未着急,声音不徐不缓,一字一句的把太后的话堵回去。
她总是拿着这一件事来提醒她废后这一回事。
听着凤轻羽的话,太后眸光沉了沉,脸上一丝笑意有些僵硬,“哀家不过就事论事,这皇家子嗣向来是大事。”
凤轻羽低头嗤笑一声,声音很轻,“母后,臣妾虽是不愿皇上去其他妹妹宫中,但若您能够劝说得成,那臣妾也定不会阻挠。”
太后眸色更深了几分,她又何尝没去劝说过。
只不过不知何时,她那听话的皇儿似乎学会了反驳,而这一切便是在凤轻羽这个皇后进宫后逐渐变了的。
许是北冥离陌演技太好,这么多年来,她曾怀疑过,但也打消了。
若说如今护着她,那也只能说北冥离陌开始露出自己的锋芒,不再隐藏,也不再示弱。
两人一下子皆沉默了下来,气氛在此冷凝。
凤轻羽看着太后张了张口,用嘴型说了几个字,太后脸色一冷,抬手示意殿内其他人退下。
凉儿有些担心,太后自然也注意到了,缓缓开口:“怎么?担心哀家为难皇后?”
“下去吧。”凤轻羽勾起浅笑,轻声开口。
闻言,凉儿只好退下。顿时殿内只剩下两人,太后直接开口:“皇后什么意思?”
“母后,该是臣妾问您吧?”她不急不缓的端起茶喝了一口,继而又道:“臣妾几日前遭到刺客截杀,险些丧命,那蒙面的黑衣人可是供出了一切都是母后的命令呢。”
太后脸色更沉,凤轻羽眸中带有一丝委屈:“母后,既然您不喜欢臣妾可明说,何必如此?”
“哀家从未有过这种命令!”
对此,太后眸光移开一瞬间,眸光略沉,停顿几秒这才出声。
凤轻羽低垂眼睫,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母后既未有过这命令,那刺客又怎会说?”
“哀家本以为皇后聪明,不会受此挑拨,如今倒是不想皇后竟听信刺客的话不信哀家。”
“臣妾可从来都不聪明,臣妾素来名声不好,又愚钝!”
太后脸色更黑了几分,隐隐有暴走的趋势,这让凤轻羽那句本欲出口的“聪明人向来死得更快”的话收了回去。
如今,她只能一步步来,若是逼到狗急跳墙了,恐怕她就尸首异处了。
不动声色的敛下眸中神色,继而开口说道,“臣妾知错。”求生欲爆棚,该弱就弱。
太后眸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
凤轻羽这几句话让她半信半疑,却也起了一丝疑心。
许久,在凤轻羽以为她又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太后收回眸光,揉了揉眉心,“下去吧。”
“是。”
凉儿等在外面显然眸中带有急色,嬷嬷不屑的看了一眼凉儿。
吱呀——
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开门声,凉儿和嬷嬷同时看了过去。
凤轻羽从里走了出来,对着嬷嬷说道:“母后说她累了,任何人不许打扰。”
嬷嬷行了个礼应了一句便看着凤轻羽和凉儿两个身影走远。
直到出了太后寝殿之外,凉儿才忍不住问道:“娘娘,太后娘娘可是为难了?”
看着她满脸的担心,凤轻羽轻笑:“自本宫入宫以来,你可是见过本宫被谁为难欺负过?”
闻言,凉儿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
似乎连皇上都败在自家娘娘手底下,确实没人能够欺负得了她。
见此,凤轻羽勾唇一笑没再说话。
月上枝头,一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
北冥离陌今晚一如既往的回到凤鸾宫。
一踏入殿内就看到凤轻羽看着面前的棋盘纠结,他上前几步扫了一眼,抬起得手顿了一下,“这是如今天下的局面?”
凤轻羽点点头,北冥离陌仔细看了一眼。
看起来,天衍正处于两国中间,似是被压制住,但也仔细一看也并非没有反抗的机会,但自己的内乱倒也是棘手的一件事。
他微微皱起眉,凤轻羽抬起凤眸看了他一眼:“怎样?这天下的局面,你可是心里有数?”
身为皇上,这只腹黑的狼心里没点数,谁信?
北冥离陌嘴角扯了扯,坐了下来看着凤轻羽,“那皇后可有兴趣与朕一同将这天下的局面逆反过来?”
凤轻羽平日里将如今的局面看得透彻,她能够为了护着自己护着自己人而翻一翻身,但从不会去插手除此以外的事情。
如今北冥离陌倒也是第一次邀请她和他并肩作战。
凤轻羽眼尾轻佻,似笑非笑:“如此做,臣妾可有什么好处?”
“皇后可收获一个朕!”听言,凤轻羽眼皮一跳,眸中行却更浓了些,却并未说话,北冥离陌继而开口:“可与朕坐拥这天下,看尽繁花似锦,携手共进!相守一生!”
“哦~皇上这可是江山美人都要呢。”
“那是自然!”
“那,若是臣妾要这天下,皇上可给?”半开玩笑半认真,她眸光直盯着他。
北冥离陌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朕都已然是皇后的了,这江山自然也是皇后的。况且,你不会!”
看着他眼底的宠溺,本是开玩笑的她眸色一顿,半晌笑了一声。
他说对了,她不会!
这棘手的江山,麻烦的天下,于她来说可不是最想要的!心中更没有这等想法。
她想要的不过每天睡个好觉,偶尔研究研究毒,身边还有个无限宠溺的夫君。
人生多美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