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心有不甘的玄阳纳闷,喊道“千柱兄弟”
千柱应道“嗯,何事?”
玄阳似觉无趣却又出奇的问道“背这么大袋,你累不累?”
千柱道“不累,长老说,负重也是一种修行,有助于领悟”
玄阳尴尬的一笑,打趣道“啊哈哈哈,那我们往前跑一跑,会不会领悟得更快一些?”
千柱犹如茅塞顿开反思道“对额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玄阳哭笑不得道“那我们这就跑跑,如何?”
说罢,千柱便已经开始跑了起来
玄阳见背着大袋的千柱,跑着跟往常并无异样,心中不免对千柱先前所说的土灵遁术竟感兴趣起来,于是喊道“千柱兄弟”
千柱应道“嗯,何事?”
玄阳紧跟着并了上去问道“先前你说的那土灵遁术有何奇特之处?”
千柱应道“长老说,土族之灵,达观叶之境者,便可同其他灵族一般将灵体幻化为行的任何状态,而后就能施展这土灵遁术了”
玄阳有些失望的道“哎,那岂不是与我族的神火风行并无两样”
千柱答道“起初千柱也这么认为,但仁贞却不是这么想的”
玄阳便又兴起问道“那仁贞是如何想的?”
千柱回忆道“嗯任何灵术的关键在于如何运用,最契合的关联即可将灵术发挥到极致
比如,博伏长老所使用的土灵遁术,以行的状态瞬间出现在与行相连的另一处,仅是灵术的一种体现,其中便可有更多的衍生
虽然千柱没法理解,但仁贞是这么说的”
玄阳顿悟,方觉这土灵之术的恐怖,感叹道“如此说来,这土灵遁术,便不可估量啊若有足够的灵修之境,亦可负重施展,像你我现在便能瞬间到那癸谷”
千柱憨实的自责道“也正是因此,博伏长老才将千柱禁足于那浮石山,并严令,若不达观叶之境,休想再出那浮石山半步”
玄阳尬笑道“哈哈哈我看,我们还是跑去那癸谷之腹得了,兴许此去途中,你就此顿悟了也不好说,哈哈哈”
千柱低落缓言道“玄阳兄弟,你可莫要笑话于我,千柱自知愚钝,为此一直在不断努力修习,却又难见成效故而每每拖累大家
玄阳兄弟若是觉得千柱步履过慢,千柱亦可再加快些
或者,玄阳兄弟无妨先行,千柱随后赶至亦可”
玄阳自知此番玩笑有些过甚,便又安抚取悦道“千柱兄弟,切不可如此怪责于己,倘若玄阳独自先行,途中再遇上那焦掌柜这等凶险,玄阳当如何应对,是也不是?”
千柱仰头笑道“哈哈哈如你玄阳这般能耐,莫不是故作谦让,又何以惧恐焦掌柜那般娇小”
玄阳苦闷道“只因那焦掌柜故作柔弱,且还好不矜持枉我玄阳活这九百余年,尽不知天下却有这等女子”
千柱突然止步说道“境界之大,却规足于五灵境内而枉生但闻世事,方知,竟已止而不前”
玄阳顿足愕然,道“誒千柱兄弟,你瞎诌诌什么呢这等深奥的话语,可不像是出自你的口中哦”
千柱应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仁贞说的。
只是方才你那番怨言,千柱感觉与这个意思有些相近罢了”
言听至此,玄阳已然再无心思前行,便与千柱说道“千柱兄弟,可否与我在这路旁歇息片刻?”
千柱疑惑的问道“玄阳,你可有不适?”
玄阳沉重的说道“没有,只是有些心累了”
千柱不解道“心累,为何?”
“只因,方才你说的仁贞那番话”玄阳说罢,便双手托着后脑,躺在了路边的石板上。
千柱卸下行囊坐在一旁,疑惑的问道“那番话语,当真有如此沉重?”
玄阳未做应答,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发愣。
千柱见玄阳未再言语,索性也躺在了石板上,一同望向了天空
过了片刻,玄阳问道“千柱兄弟”
“嗯!”
“你说仁贞的性格如此怪癖,向来言语极少,何来这等觉悟?”
“玄阳此话何意?千柱不懂!”
玄阳屈问道“异灵之乱、贞悟之战、重铸灵魄阁之锁、皆因事起我等方才寻求破解,是不是亦合这但闻世事,方知,竟已止而不前之意?”
千柱思索了片刻道“嗯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玄阳继而问道“那你我是不是实属生得幸运?”
千柱迷惑,侧身问道“这与你我生得幸运何干?”
玄阳苦笑道“与幸运何干?我玄阳在这境界近千年方才修得这观叶之境,你千柱虽现止于慧言之境,却亦有后继无限修习之期
只因你我应命于这五灵之中,从未思虑过那生灵中何谓轮回,故而自始便成了亘古的正义
岂不是幸运?”
千柱挠了挠头,仍有些不解道“这不是一直如此么,与幸运何干?”
玄阳虽有些促急,但仍继续道“生灵之寿本有定数,灵修之境亦有高低,似有天资之别
仁贞入世尚有无限之期,不足百年却已修至禅定之境,仅乃天资所致?
其性格怪癖,且不喜与从旁交谈,恐因其善于冥思人灵诸事,似觉我等涉世不足而过于庸俗
故而,规足于五灵境内而枉生所指的就是这般意思也未见不可!”
千柱迷惑道“但仁贞亦有与你我共欢之时,这又何解?”
玄阳叹道“只因,同是漫漫无期囚于这境界之中,看似自由的禁锢,苦中作乐又有何妨
如同博伏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