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和思云刚刚走入大门,左侧厢房中便出来两人,迎向他们。
来者都是女子,但与思云不同的是,这二人都是短襦劲装打扮,且身后背着宝剑,看上去都是会武功的练家子。
只听其中一人问道:“思云姐姐,你回来啦,这位是?”
思云介绍道:“这位张公子是方才那两个落水伤者的朋友,我在半路遇到,所以特地领他回来探望。”
另一人说:“哦,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巧了。不过宗主也真是的,放着庄上药库里现成的药材不用,偏要姐姐去采。这新采摘的草药不经过晾晒烘焙,也不好用啊。”
“傻丫头,你懂什么?”思云笑道:“宗主是担心他二人寒毒入体,落下病根,才让我去山里寻找‘藤前草’。此药不用焙制,直接煎出汤水服下,驱寒的功效最好呢。”
那名女子听后,顽皮的吐吐舌头,不再多言。
先前问张波身份的女子,又仔细打量打量张波,才对思云说:“姐姐,宗主现在正在客舍救治那二位伤者,好像有一个人已经醒过来了,你们快去吧。”
思云道:“晓得了,且不忙。御风,你先带张公子到厢房等候。乘风,你去庶务房,问那些小哥儿借一套男装,给张公子换上,一来怕他受凉生病,二来他这副样子,见宗主也有些不雅。我先去通禀宗主一声。”
最后一句话,思云是对着张波说的,张波赶忙拱手:“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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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思云离开,御风领着张波回到左厢房,先给他斟上一碗热茶,然后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张波闲话聊天。
功夫不大,乘风返回房间,手里捧着一套衣服,衣服上还搭着一条崭新的巾帕。
乘风说道:“张公子,我们这里的男丁没什么考究衣衫,只有这些粗布短衣,请你将就些吧。”
张波赶忙谦让,不住的道谢。
御风又出门打来一铜盆热水,对张波说:“现在沐浴可能来不及,你先用热水简单擦擦身子,然后换上干衣。我们在外面等。”说罢,便和乘风一同离开。
张波此时也不客气,赶忙把身上的衣服悉数脱下,简单把身体擦拭一番。然后又将披散的湿头发拧干,重新扎束整齐,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皂色短衣。
收拾停当后,张波拉开房门,对外面的二女说道:“在下弄好了,感谢两位姑娘。”
看着装束干练整洁、面容俊朗英挺的张波,乘风御风都不禁眼中一亮,御风更是忍不住叹说:“哎呦,张公子好俊俏啊。”
乘风年长持重些,嗔怪御风道:“女孩子家家胡说些什么?没个正经。张公子莫怪。”
张波也被她俩这样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没关系。
正在此时,只见思云远远的走过来,她略微打量一下张波,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公子,我家宗主有请。”
张波心系着李铎的情况,忙不迭的连声说好,跟思云往庄园内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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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穿廊绕院,最后来到一排专供宾客居住的客舍所在。
思云领先几步,朝站在门外的几名佩剑少女打过招呼,便领着张波走入内堂。
一进内堂,张波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交椅上的单廷宪。
单廷宪的精神状态还好,毕竟是有着深厚武学功底的人,虽然之前折腾的比较严重,但恢复起来也远比平常人快的多。
他看见张波进来,立时露出欣慰的神色,冲张波用力点点头,然后又朝旁边的床榻努努嘴。
张波这才留意到,太子李铎正仰卧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眼睛微微闭合。
床榻边端坐着一位少女,一身鹅黄色素花襦裙,因为背朝着张波,所以看不见面容。此时,她正将玉手搭在李铎的腕处,为其把脉。
片刻功夫,只听少女悠悠说道:“李公子不必担心。你平日里的体质羸弱了些,之前又受到某种极大的惊吓,再加上在河水中长时间浸泡,所以导致寒毒侵入脏腑。不过,这些并不严重,只须静卧调养,喝上几副汤药,把寒毒祛除就好啦。”
李铎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黄衣少女,说道:“谢谢宗主的搭救之恩,李某来日必将回报。”
少女闻言扑哧一笑,说:“回报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公子言重了。”
说完,她将李铎的手轻轻拿起,放入锦被中,又细致的掖掖被角。
此时李铎的眼睛中,好像突然多了些什么东西似的,直愣愣的呆视着对方。
被称作“宗主”的少女毫不理会李铎的表情,忙完手里的动作后,施施然的起立转身,面向张波单廷宪二人。
单廷宪的反应倒还好,张波一眼看过去,立时被惊呆了。
这位少女宗主,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仙女下凡啊!
此时张波脑海中唯一盘旋着的,便是三国时期,大才子曹植那篇《洛神赋》中对绝世美人的描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芳泽无加,铅华不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只听那少女柔声道:“听思云说,这位公子姓张,是他们两位的朋友?”
张波仍旧兀自默诵着曹大才子的诗篇,一副神游物外的状态,对美丽宗主的问话完全没反应。直到单廷宪轻轻扯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