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随阿朝回去吧,在下明白了。”
赫白沉思斟酌许久抬眸望着古兰善轻声道。
“嗯,我先走了。”
古兰善没有再多逗留,既然人家都想明白了她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一出门就见江朝背对着她蹲在地上拿着根小树枝不知道在画什么东西。
古兰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江朝身旁蹲下,偏过头瞧着他涂涂画画出一只不像骡子又不像驴的四不像。
古兰善紧绷着的脸随着江朝的一笔一画舒缓了不少,轻笑了笑。
“你这画的什么东西,丑不拉几的。”
江朝闻言手一顿,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涂涂画画着下一匹四不像。
“我在画马儿。”
古兰善盯着地上的几匹四不像良久也没找出哪里像马,也就马尾差不多像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马儿长的也忒丑了,一点都不像!”
“我给你画,看好了!”
古兰善一把抢过江朝手上的小树枝,在地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开始一笔一画的画上。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画出了一只健壮威武的马儿。
“这是我们北疆的马儿,是不是很壮!”
江朝盯着地上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从地上跳起来狂奔的马儿,又抬眸望向身旁巧笑倩兮眉目如画的女子,低声呢喃道。
“嗯,很壮。”
古兰善敏锐的捕捉到江朝此刻情绪有些不高,垂眸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嗯,有点儿不好,我想起我的父亲和娘亲了。”
古兰善呼吸一窒,这是她第一次听江朝提起自己的阿爹阿娘,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紧张来。
“你的父亲和母亲?他们怎么了?”
“我的娘亲在我小时被东胡人掳了去杀害了,而我的父亲在娘亲走后的一段时间里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失踪了。”
江朝平日里冷漠坚毅的眉眼露出一分痛苦,很快却又收回去回归冷漠。
“他们都说我的父亲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尽随娘亲离开,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一直坚信我的父亲的确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只是他不会自尽,而是想要努力度过这道劫难,只是迟迟未能度过罢了。”
古兰善原本扬起的弯弯眉眼随着江朝的一席话又沉下,原来江朝也有这么凄惨的过往。
“对,你的父亲一定不会自尽的,肯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说不准没过多少时日他就回来找你了呢?”
古兰善尽可能的用她生平最温和的语气去安慰江朝,她想让江朝放宽心。
“娘亲在我小的时候喜欢抱着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而父亲则会舞剑给我们看,闲暇时父亲会教我画画。”
“方才我画的马儿就是父亲教我的,只是我实在太过愚笨,画不出父亲画的那样栩栩如生,半点神韵都没够的上。”
古兰善望着江朝低落的神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思索了一下道。
“你能同我说说你的娘亲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吗?”
江朝抬头望着古兰善久久没有说话,久到古兰善反应过来这不是揭人伤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