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娘说的好听,可我心里和明镜儿似的,他惜个屁才,他留着我,只是还惦记我的那枚半月天珠。
“刚才那边打的死去活来的人里头,有你的伙计吧?”我也不跟徐娘娘辩解,现在就是要和他闲扯淡,分他的心:“那些人,好像都死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啊,入了古行,一夜暴富,一夜暴毙,都是常有的事,平时吃香的喝辣的,该卖命就得卖命,这是规矩。”徐娘娘漫不经心的答话,丫太鸡贼了,就这么说话,根本无法让他分心。
我还要再说,但是徐娘娘不让我说话了,两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等着。和我想的完全一样,刚才乱斗的那两伙人,真的同归于尽了,坠落到沟壑里的人就算没死,也只剩下半条命,短时间内肯定没有行动能力。
这一片地表断裂带,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徐娘娘不让我说话,我就暗中猜测,他到旦猛盆地里来干什么?现在人都挂了,他还呆在深渊边缘不走,又是要干什么?
我感觉,徐娘娘的注意力应该不在打斗的那两伙人身上,他全神贯注所观察和感应的,是深渊下的情况。
刘老头进入深渊已经很长时间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我怀疑刘老头到底有没有听到打斗时所发出的枪声?按照现在的地势来分析,除非刘老头走出去很远,或者进入了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否则,他应该能听到枪声的。
一边是刘老头,一边是徐娘娘,前有狼后有虎,我根本就无法脱身,现在所能考虑的,是衡量一下到底落在谁手里,我的下场会比较好一些。
时间就在等待中不断的流逝,又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徐娘娘示意我站起来,朝旁边走一走。我被他手里的枪顶着,一直没敢乱动,等到站起身的时候,我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寻找机会还击的念头。
“朝前面走,走的慢一些。”徐娘娘站在我身后,小声的给我指路:“再走两步,脚底下有个小坑,朝旁边绕一绕......”
徐娘娘指着路,我虽然两眼一抹黑,不过走的还算平稳。走了一段之后,地势变了,而且一片被遮蔽了一晚上的月光,轻飘飘的洒落了下来。
我稍稍能看清楚一些,感觉徐娘娘指挥我贴着深渊的边缘朝东北方向慢慢的走着。我没有回头,可我知道,他手里的枪,始终都对着我,随时都能击发。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心里出现了一种预感,我感觉,徐娘娘留在深渊这边不肯走,很可能是为了对付刘老头。
而且,我还能预感到,我落在徐娘娘手里,下场可能比落在刘老头手里更凄惨。徐娘娘是个笑面虎,他现在留着我,是因为我还有用,到了我没用的时候,他绝不会留一点情面。
想到这儿,我就硬着头皮打算拼一拼。徐娘娘的身体弱,如果能压住他持枪的手,我觉得我可以制服他。
我继续朝前走,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前面的地面上,有一块凸起的石头,等我走到石头跟前时,佯装被绊了一跤,身子往前一倾,倒地的同时,一脚就踹到了徐娘娘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