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的意思是?”我不明白老头儿这么说是怎么个意思,但他见多识广,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这东西血气太重了。”老头儿喝了口茶,语气也变的很正式,很凝重:“我们这些老家伙说的话,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怎么信,有些东西,真的很邪门。有的老话,可是从前的人用命换来的经验。”
“那您的意思是,这枚珠子,不吉利?”
“我在古行里混了这么些年,除了替人掌眼,闲的时候还跟人学过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算精通,只是半吊子本事。”老头儿接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你手里这枚珠子是怎么来的,我不问,这是行里的规矩,但我告诉你,珠子上沾着很多人命,你压不住它,留在手里,恐怕是个祸端。”
老头儿的一番话把我说的心慌慌的,他肯定不会毫无来由的跟我瞎说,更重要的是,这枚天珠的来历,的确有些诡异,再联想现在自己的处境,我真的有点害怕,珠子会带来什么麻烦。
“找个有福的人,把东西出手吧。”
“嗯,老爷子,真谢谢您了。”我接受了老头儿的忠告,但是回头再想想,总是觉得不妥。我琢磨着,吴婆已经自觉命悬一线了,才把这枚珠子还给我,生死相关的事,她应该不敢瞎胡说,也就是说,这枚珠子,从我出生的时候就捏在手里的,如果这件事不搞清楚的话,始终会是一块心病。
老头儿说完天珠的事儿,就把话题转移开了,和我聊起来古行以前的奇闻异事,和老头儿聊天长见识,也很有趣,在他家坐到晚上十一点多快十二点,我才告辞离开。
回家之后,我又休息了两天,说起来挺奇怪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医生给我开的药管用,还是在家里可以舒适的修养,两天之后,肿胀了那么多天的右脚有了消肿的迹象。一开始消肿,恢复的速度就很快,等我去医院复查过,肿胀几乎就完全消失了,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脚伤一恢复,压在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没有了。而且,从我们回到华阳之后这十来天时间,不管是我,还是老王他们,都没再做过噩梦,没再出现过什么要命的幻觉。之前一直纠缠着我们的刘老头,还有独眼猴子,仿佛蒸发了。
这些变化让我惊喜,如果事情就这样淡化下去,没准我们的生活还可以归于正常。因为事态仿佛被控制住了,所以我们四个人没有再打算外出,老王甚至考虑把关了这么久的肉铺重新开张。
又过了两天,他们三个人跑到我家来聚餐,老王带了大腰子和红酒。我能感觉到的轻松,他们肯定也能感觉到,所以这次聚餐很愉快。
晚上十点多钟,聚餐结束,三个人离开了。我收拾好碗筷,正打算要洗个澡,门突然响了,我隔着猫眼一看,是张莫莫一个人站在门外。
“怎么?”我随手打开门:“是什么东西丢这儿了?”
“非要东西丢这儿了才能来?”张莫莫很不客气,直接就进了屋:“没事就不能来聊两句?”
“能能能。”我反手关上门,跟张莫莫理论是最不明智的事情,这个冷面御姐其实也是顺毛驴的脾气,有什么话都顺着她说,她的脸色会好看一点。
我给张莫莫倒了点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她对我有怀疑,总是怀疑我隐瞒了他们什么事情,所以我也不敢说太多,只能没话找话闲扯淡。
“最近情况不错,咱们几个人都挺轻松的,你的肤色好像也更好了。”
“你们轻松,我没那么轻松。”张莫莫不理会我的恭维:“有些事,你们都不去查,只能我查。”
我知道张莫莫一直都在调查最早给宁小猫打电话的神秘人物,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我不想查,但我就是七孔桥市场的一个小商贩,人脉关系不到位,查也查不出什么。张莫莫就不一样了,她有一定的家庭背景,以前听老王说的,张莫莫的父亲生意做的不小,而且,张莫莫嫡亲的哥哥过去在华阳工作,后来升迁调到了省会,人虽然走了,但华阳这边的关系都还在,张莫莫调查这些,比我们更方便也更有力。
“你不用那么着急,现在情况不是缓和一些了。”我劝张莫莫:“我们都不再做噩梦,也没有什么要命的幻觉,这就是个好的征兆,我问过老王和宁小猫了,他们都表示睡的很踏实。”
“真的是好的征兆吗?”张莫莫对我的劝说很不屑,她低头想了想,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你并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
“怎么?”
张莫莫从沙发上站起身,把客厅阳台的窗帘拉严,然后走到我面前,背对着我开始脱衣服。现在的天气还不算冷,穿的也不多,她脱了外套,又撩开里面的长袖,动作行云流水,我都没来得及阻拦。
“你......”
“只看后背,你如果朝别的地方看,我就把你戳瞎。”张莫莫撩起上衣,整个背部就露了出来。
我明白,她是想让我看看她后背上那一片模糊又很淡的黑纹。黑纹的事情是宁小猫最先发现的,后来我们进行了互查,他们三个人背后都有这种淡淡的黑纹,只有我没有,我觉得,这可能也是张莫莫怀疑我的一个原因。
当我看到张莫莫背后的那片黑纹时,心里咯噔一声,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浮现出来,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很难受,就好像心口堵着一团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