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洋被咸得满屋子想要找水喝,却看到一旁的束合睁着她那双炙热真诚的眼睛盯着他,路洋生生地咽了一口口水下去,罢了,不喝水了。他心里想着,这粥,大概束合是丢了整包盐进去吧。
“很咸吗?”束合这时无辜的眼神竟让路洋觉得有些好笑。
他哭笑不得,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郑重地点了点头。
束合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最终在尝了一口之后,庆幸还好前面没把粥给路洋妈妈。
路洋拿起勺子,像寻宝一样地在锅里撩出一只大青蟹。那螃蟹身后的盖子也没拆,想必里面的那些肺啊沙囊啊都没处理过,还有那几只鲍鱼,牢牢地还粘在自己的壳子上。
路洋扶额看着束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了?这些海鲜你不吃吗?”
“束合啊……下次我们不烧菜了好吗?”路洋举着那个螃蟹说道。
束合大概是意识到了问题,有些生自己气地将锅从路洋面前拿开。“我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
路洋看束合要走,立马站了起来拉住束合,“哎哎哎,别走啊,你难得来找我,再待一会?要不我送你回家,我去你家陪你?”
一向品学兼优的自己,加上极强的工作能力,束合可是到哪都是佼佼者,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竟为了这一锅粥,丢了脸面。
路洋跨了一步挡在束合面前,不想让她离开,“我不在乎你会不会烧菜,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做家务,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愿意来找我,你在关心我,说明你心里有我!”
束合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的小女孩,反倒有些不自在,“我是礼尚往来,我住院的时候你来照顾我,我现在是还你人情!”
路洋忍不住笑了笑,吐槽道:“我觉得你这锅海鲜放回水里也许还能抢救一下。它们怎么样从海里捞上来的,就怎么样被你扔进了锅里……”
“路洋!!我束合以后哪怕再给你倒一杯水,我都少一根手指头!”束合竖着手指举到路洋面前。
路洋笑眯眯地看着,轻轻把束合的手指弯下来,顺势握住她的手,“哦哟,发那么毒的誓?我怕你言不由衷,以后就没手指头了。”
最终,路洋陪着束合端着一个锅子回了家,他默默地走在束合身后,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当时,他为了住在束合附近,特地买下这栋房子,现在,他似乎嫌弃这条回家的路太短了。他看着束合的背影,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后背,随着一阵风散开,束合打了一个寒颤。
山头的夜里夹杂着湿气,阴冷极了。路灯很暗,没能照亮多少道路。路边的草木散着悠远清香的味道,而此刻路洋的心却翻滚着,浓烈的,火热的。
他脱下外套裹住束合,从背后抱住她,“我不想送你回家。”
束合停下脚步,呆站在原地。
“我舍不得让你回家,很想,很想一直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束合,你听见了吗?”
束合背对着,木讷地点了点头。
做好准备了吗,把心里的那艘船停靠在哪个港口?
悲伤如果是河,那这些年里束合的那条河,也许早就千回百转地泛了洪灾。
能救赎自己的人永远都是自我,又许是某一天的某一刻,某一个人终于想通了。
束合转过身,绽放了这段时间里她最灿烂的一个笑容。
“路洋,我的生命里,可不可以一直有你的存在?”
晦暗的灯光下,束合纯净烂漫地站在路洋面前,是从未有过的单纯美好,再也不是那个精于计算手段毒辣的女人。
路洋看着束合,那一个盼望多时的笑容,仿佛点亮了他的整个世界,束合的眼里多了一丝光芒,闪烁着点点星光。
“我不会放手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路洋笑着说道。
安稳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今天是roger最终离职的日子。简姝嫚果然说到做到,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撤了roger的一整个部门。
ge今天的氛围有些怪怪的,公司里的人都在等着看热闹。roger姗姗来迟,来办最后的离职手续。
束合进公司后,听见内勤们都在窸窸窣窣地议论着,她来到他们的办公桌边,凑着耳朵听了一会,没听出个所以然。
付可岐从走廊那头跑来,一路比着“嘘”的手势,拉着束合就往办公室里跑。
“别在外面,被简姝嫚看到你在凑热闹,有你好受的!”付可岐小声提醒着束合。
“公司办公区域不让有人?那还开什么公司?”束合不以为然。
“roger一早在简姝嫚的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
“他这个人,不闹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不知抓了什么把柄,我们在门外依稀听见他在威胁简姝嫚。”
“威胁?”
“蔡冰漓也跟roger闹掰了,好像ge和瑞可丽有过很多私下交易,roger之前从他老婆那听到了一两件,现在准备拿这事最后捞一笔。”
束合探头出去往简姝嫚办公室望了一眼,猛的听见了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她再看看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陈菲琳,面无表情地敲击着电脑,似乎与这吵闹的声音绝了缘。
听了一会,渐渐安静,那两人具体说了些什么,外面的人听不清晰。束合看到roger灰头土脸地从简姝嫚办公室走了出来,怒不可遏,看起来是根本没有捞到任何好处。
roger看见陈菲琳,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束合戒备地靠过去,怕这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