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什么?”
束合和路洋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这两人倒是显得惊讶。
路洋记得上次那处房产交易完后,他听ephen说买家是为了以后带着老婆去养老才买下了那里。今天听闻这个消息,不禁觉得有些唏嘘。
“是肝癌晚期,估计肖勇国之前已经有准备了。”付可岐说道。
“怪不得上次跟我说要隐退休息,原来是为了陪夫人治病。”
“嗯,他们算是白手起家的患难夫妻了,可惜了……七天后是葬礼,你要代表ge去一次……”
束合点头,“应该的。”
葬礼那天,川草下起了绵密的细雨,一阵风吹过,即使撑伞也挡不住这雨水粘到身上。灰色的云很厚,使得教堂外有了一丝委灰之兆。这寡独的陵晨,迎来了这样一群乌黑的人们。
束合着了一身过膝紧身的黑色连衣裙,加上一件小香外套,极细跟的黑色高跟鞋,只露了半截小腿在外。她的帽檐压得很低,撑着与她身形不匹配的黑色大伞,仿佛能罩住她整个人。
到了教堂门口,她收起伞,放入门外的伞桶里。从停车场走进来的这段路,已经让她的腿上都是雨水,冰冷的,潮湿的。束合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隐约能看到肖勇国在前面被人搀扶着。
葬礼持续得不久,家属致辞后,来者依次上前献花。挨到束合了,她握了握肖勇国的手。听说肖勇国是一夜白了头,曾还是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今日再看已成了瘦削苍老的模样。
仪式结束,束合准备离开。
那把大伞,重新被撑开。
束合小心翼翼地下着教堂外的楼梯,生怕因为雨水而滑跤。但是这阶梯怎么那么多,她低头看着,手扶着沾满雨水的铁栏杆,若不是雨天,心里恨不得直接脱了高跟鞋赤脚下楼。
这时,一个人上前搀扶住她,束合转头一看,伞差点没有拿稳掉了下来。
“伞给我。”
束合把伞递给了他。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束合,缓缓走下。
无声地下楼直到到了平地,束合抽开自己的手,神情生冷地站着,过了一会才开了口,“再见。”她伸手去拿回自己的伞,面前的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束合看到,翻了个白眼无意去纠缠,“fine!”,说完便自顾自淋着雨往停车场走去。
“束合!”那人追了上来,怎奈束合头也不回,假装根本没有听到。
走了一段路,束合突然停住,回头,“我有没有说过,我现在很讨厌你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