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的笑容僵在嘴角,一股寒风吹过身边,冻得他耳朵发麻。
他有些怀疑刚才听到的话。
许辉说,暂时不要见面。
许辉是这样说的吗
他收敛了笑,手机紧紧贴在耳朵边,听许辉清朗的声音。
他问,“暂时,是多久”
电话那头回他一个深深的叹息,以及三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字。
“对不起。”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他把手机拿离耳边,断了线的屏幕上有他和许辉的合照。
骄傲自负的男人硬拉着他用手机拍大头,说是要比一比谁更帅。
许辉说我的眉毛比你有型,眼睛比你大,鼻子比你挺,嘴唇比你性感,看,多完美。
吴景安撇嘴瞪眼,哟,站我身边可真委屈您这完美了。
许辉笑,这叫衬托,有你这失败品才能更加衬托我这艺术品的价值。
吴景安闭紧双眼,不敢再看。
心脏的地方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疼得他连喘息都困难。
他慢慢挪动步子往家走去。
他很饿,想给自己下碗热面吃。
他很冷,冻僵的身子想洗个热水澡。
他很困,想躲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他很难过,又冷又饿又困又乏的身体再经不起折腾,他倒在玄关的地板上。
他想问自己一句,吴景安,你是怎么了
再糟的结局他都想像过,现如今仅仅一句暂时就把他压垮了。
他恐惧着这个暂时会无限期延长,最终变成永远。
许辉,是他爱了三年的男人,是他用心经营了两年的感情,是他期许的不现实的未来。
许辉像一个抓着风筝线的人,渐渐地,松了手。
一切,都会跟着消失。
吴景安不敢再想下去。
带着心酸和伤感,在寒气逼人的凌晨,他躺在冰凉刺骨的地砖上做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
梦里的家依然不变,他和许辉却成了半截老头,一人手里一个小茶壶,坐在光线充足的阳台,慢悠悠地杀一盘围棋,慢悠悠地走完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