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有去意，我也不好强行阻拦，但是你现在也没有下家，何不先在团里干着。小陈。我现在不是用领导的身份，我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国内的交响行业都这样。不少地方的乐团连工资都没有办法凑出来，音乐家能不能体面的生存都是个问题，又谈何理想？”
小乐很感激，周团看来人真的不错。只是她去意已决。
“或许暂时找不到合适的，那我就接一些临时的演出。然后在学校里兼职，我很怕整齐划一的环境会让我把最后的理想消耗光，所以，请周团成全！”
周团眼见着这么好的人留不住。心里也是疼的紧。
可是小乐这么轴，他也没有办法强留，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这样。这个特殊津贴的名额，我还是给你。你的辞呈，我也批准，但是你必须要作为我们团的编外人员，客座指挥，当团里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要回来，这你能做到吗？”
陈小乐跟孟月语，这是国内交响乐里程碑似的人物，没有办法做全职，也要当荣誉客座指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团长把特殊津贴这个超级大的荣誉都拿来送人情了。
小乐没有想到，她都要离开了，周团还这么好！
“周团，您，您这样太好了，我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还以为这个人是个刻板墨守成规的人呢。
“哎，你这个人才，我一直很想争取下来，可我也知道，你还年轻，年轻人总是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既然这样，那就去闯闯，如果在外面呆不下去，团里永远欢迎你。”
这就是实力，小乐的实力足以让人做出巨大的让步，这里虽然是最高的荣誉殿堂，但是拥有足够实力的小乐却是随便进出。
离开的时候，小乐抬头看天，帝都的天难得这么晴朗，一点云丝儿都没有，心也敞亮了。
于百顺还要等一会才会接她，她就站在门口等他。
“陈小乐！你真的要走吗？”莫愁追了出来，他刚刚听到小乐辞职的消息就追了过来。
“是啊，你有没有很开心？”
“为什么，是因为我吗？”莫愁觉得自己应该很高兴，但是他又不高兴。
“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贵，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就这种货色的人，真要是跟她做同事，那也是一天三顿的虐着。
只是没那个兴趣把心思用在这个地方罢了。
“那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多好的地方吗？外面的人多羡慕我们，你知道吗？”
“莫愁，其实我有些同情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个舞台很高，每个人都是要一步一步的走上来，你走上来是靠的什么，心里应该很清楚，国内的舞台很大又很小，我想知道未来的国际舞台上，你会被多少人认可？”
“你在嘲讽我？我出生就是那样的家庭，这又不是我能选择的！”
“别说的那么清高，一边说着不想靠父辈，一边又在利用祖荫，你要是想当表子就鸟悄的当，别给自己树牌坊，抱歉，我说的难听了点，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有办法选择我的出身，我的老公是个土大款他很会赚钱，但是这也挡不住我努力向上，你可以依靠父辈，但是你自己也要足够努力，否则你的舞台，也只有那么大了，你应该感谢我当初没有让赛给你，否则就算你拿到了世界前五的名次，留给后人的，也是给笑话。”
对于莫愁，小乐至始至终都觉得他就是个长不大的被宠坏的孩子，什么都要依靠家里的二世祖，临走前就当日行一善，多跟他说两句。
莫愁这辈子都没听过别人对他说这样的话，脸青青白白，他呆滞的看着小乐，很难消化她的意思。
“我的水平，真的那么差吗？”
他听到的，都是赞扬的，他也一直以为小乐赢他是侥幸。
但是小乐昨天那场惊艳的演奏，让莫愁觉得哪里好像出了问题。
“你的水平严格的来说，并没有很差，我客观点说。你出现在这里当指挥，也不算是没有资格，只是全国跟你一样水平的人有很多，但是只有你进来了，你家里起了多大因素，不用我告诉你吧？”
“我并没有让他们帮我！”莫愁显得很恼怒。
“别吼的那么大声，这样显得你牙齿很黄。我看到会忍不住拿牙刷刷——抱歉扯远了。”小乐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坏。就喜欢看人家气急败坏的样。
可能是辞职后整个人的心态都变得活泼了吧。
“你有你的活法，我没资格指手画脚，我要是你。我就会加倍努力的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当你的成就大过你的家世时，那些嘲讽你家背景的人才会闭嘴，包括我。”
于百顺的车来了。小乐拉开车门，莫愁看着她要走。赶紧叫她。
“陈小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好像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个角落...
于百顺带着墨镜，墨镜下的小单眼皮犀利的闪过精光。
呦呵。这个小丫头，还自带圣母白莲花光环？这是又一个炮灰男配被她吸引的节奏？
小乐还不知道某人已经醋海生波了，她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投过车窗对莫愁微微一笑。
“当然了，我还是团里的荣誉指挥。哦，对了，忘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