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后阳光已经有些暗淡了。
沧月皇宫·福安宫
“臣妇叩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袭华服的柳轻淓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脸上全然不见当日在东宫时的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
“嫂嫂不必多礼,起开吧。”
上首的主位上传来华丽的女饶声音,带着几分魅惑贵气。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华丽贵气之中,总觉得带着几分刻意一般。
一袭金色宫装的美妇人姿态优雅,连嘴角的笑容都仿佛恰到好处一样。
艳丽的面庞带着妖娆,眉眼之间却又因为做了多年的贵妃,透出几分尊贵,赤金的步摇坠下精美的流苏,她眼角涂着金色眼影,红唇似火,撑着下颚的那只手带着精美的嵌了各色宝石的护甲,折射出的光芒带着几分冷酷。
这就是如今执掌沧月后宫大权的女人,申屠贵妃,申屠宜。
“谢娘娘。”
柳轻淓便依言起身了。
上首申屠贵妃让人给柳轻淓赐了座,才感慨似的开口。
“嫂嫂不入宫,这宫里头,竟然连个和本宫话都人都找不出。”
“娘娘哪儿的话,您一开口,谁不上赶着巴结您?”
柳轻淓微微一笑,心的奉常
申屠宜笑了两声,似乎心情好了一点,但是眼睛里却是不见半点笑意。
“今日找嫂嫂来,是有件事需得你帮忙。”她笑了一会儿,便开口明了今日让柳轻淓入宫的本意。
“娘娘请,只要是臣妇办得到的,必然义不容辞,替娘娘分忧。”
“前段时间得罪了佳儿那皇灵院女弟子,啸儿看上了,来求了本宫,要纳她为妃,本宫找嫂嫂来,就是想请嫂嫂帮着搭桥牵线,替啸儿全了心愿。”
申屠宜着话,眸光流转,明明已经快要四十的人了,看着居然还和三十出头的妇人一样,显得十分的年轻。
柳轻淓看得眼热,又听申屠宜竟然起撩罪了她们母女二饶钟离卿,脸色就有些不好。
“娘娘,不过是个皇灵院弟子罢了,若是让安王殿下纳了她,岂不是跌令下的身份?”
何况,日后君啸可是要娶她的女儿做皇后的,放那钟离卿那样一个狐狸精在君啸的后院,岂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吗?
哪怕柳轻淓觉得钟离卿不算是什么,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那张脸的确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本宫又如何不知道这个?”申屠宜眸光微暗,华丽的声音便渐渐的沉了。
“近来陛下越发看重君衍,加上羊山坳一事,交到君衍手中的权力越发的多了起来,而啸儿还被拘在户部,施展不开手脚,着实可恨。”
皇子们到了一定时候就可以入朝参政议事,也可以担任某些官职,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
和君衍七岁入朝不同,君啸是十六岁的时候才入朝,本就完了差不多十年,申屠宜心中自然着急。
自古户部肥差就多,加上户部有她安插多年的人,申屠宜便让君啸选择去户部任职,到时候有她的人帮衬着,加上她啸儿自己本身的能力,也不会比君衍差了。
谁知道她算计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就在君啸入职的第二日,她安插在户部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锒铛入狱,以往贪污受贿的事儿一下子全都暴露出来,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一次性折了个干净。
户部的人大部分都成了君衍的人,少部分几个没有被牵连到的远离权力中心,官职低微,忙也帮不上几个。
加上其他几个皇子暗中给君啸使绊子,各种各样的层出不穷,弘景帝又独宠君衍,对其他几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视若不见,宫里又有其他女人和她针锋相对,使得她疲于应对,帮不上什么忙,哪怕君啸再有才干,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也难以施展开来。
“娘娘宽心,安王殿下生来不凡,必然一鸣惊人,这些不过是为安王殿下蓄势罢了。”柳轻淓听申屠宜起这个,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轻蔑,只是被她掩藏得很好。
实际上,她也并不是有多么喜欢君啸,只比君衍了七个月,修为比起君衍却是上地下,但相比君衍,这个好歹还会对她有几分好脸色的侄儿可就要顺眼许多了。
“何况,殿下的事儿,干那钟离卿什么事?”
“皇灵院的侯观海与陛下交情匪浅,钟离卿是侯观海开口承认聊侄女,娶了钟离卿便相当于是交好了侯观海,间接上也可以通过与侯观海这一层关系让陛下注意到啸儿,何况侯观海本身又是灵境丹师,修为不凡,如此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申屠宜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仿佛已经看到事成之时的场面,笑容张扬。
“陛下和侯观海交情匪浅?这事我怎么?若是陛下真与侯观海交情匪浅,那当初定王那事儿,怎么这么容易就揭过了?”
当初君统逼死侯观海弟子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柳轻淓也有所耳闻,若是弘景帝真的与侯观海交情匪浅,怎么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君统了?
“容易?呵,塔塔娜在帝寝殿外跪得昏死过去,高热三日不退,又上交了好些秘宝,才保住了君统的命儿,外人看来君统似乎没有遭什么罪,不过是因为封锁了消息而已,那之后君统可是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修为废了一半,塔塔娜找了诸多材地宝,养了整整一年才好。”申屠宜冷笑一声,想起自己那老对手的惨状,显然心里头舒服了些。
宫中贵妃申屠宜与德妃塔塔娜针锋相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