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蒂缇娜的远航,在孤岛上的阵仗不算规模宏大,对于新船下海都要用鱼与羊来献祭的海民来说,可以算上悄无声息的范畴。
可是对于格萨尔王,这次妻子的这次出行,他在心中敲了比雷鸣还要强烈的战鼓。
说实话,当格萨尔王对秘银的诺兰在仔细思索之后,发现他并不是一以贯之的正直,他是在巧合和先知的预言中被邀请入岛,而他在登陆岛屿之前的使命,不可能只是使节这个身份。
诺兰是正直的踏上一个分叉的路口,每个路口的终点都是不同的目的,每个目的都会从他的人格中演示出不同的行为方法,而使节这个角色,是他在观察了孤岛之后,不得以踏出的新路。
所以可以这么说,如果安蒂缇娜这次可以和古斯塔夫正式的建立联系,是大海和大地的第一次正式谈话,如果成功,那就预示着彼此都当众做出了解开大门铁锁的动作,如果失败——奥多才会知道大门里面会冲出来什么。
不过对于安蒂缇娜的智慧,格萨尔王用海水冰了一下脸蛋之后在想,这个女人在罗德城,被贪婪的奥诺玛默逼到猫爪岛后,都能用唯一的武器周旋两个哥哥和一个城主,她在背后有奥多的巨船之后,足够在大陆应付自如——奥多保佑,一定要让她应付自如。
这一天,给予了文兰足够多【木又】利的格萨尔王首次过问了奴隶的驯熟情况,“我看见你又在让他们握铁?”
“是他们主动要做这件事。”文兰因为驯熟的步骤毫无波折的在预期之中进行,因而自得的回答。
“是你让他们感觉主动在做这件事情吧?”格萨尔王立马就知道了文兰在地牢中的做法,“速度有些慢。”
以驯熟高傲的大陆人来说,文兰的工作速度是值得的,可是,在安蒂缇娜已开始了远航之后,无论会带来什么样的消息,这群战俘就算不能改信奥多,也需要成为动摇于埃拉信仰的一群人,在和实力不可知的古斯塔夫交战时,这一步至关重要。
“同时你也要注意,”格萨尔王直视着文兰,“可能推动这件事情的不只是你一个。”
“要开战了?”文兰不是没有注意到安蒂缇娜的离开,离开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带着一群猫爪岛的盾女离开,那出行的意义绝对不是可以简单判断的。
“你想开战吗?”格萨尔王问着文兰。
文兰不答。
“通用语呢?”
“暂时不学了,目前知道的足够使用。”说完文兰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故意向格萨尔王展示对于教士的厌恶。
“那个教士可是一直在学习战斗啊。”
“狗也能学会站立,可它不能像人一样拿起战斧。”
“那群小孩中,最强小孩,是剥皮者弗伦提斯的儿子,他现在根本打不中教士了。”
“那真是足够让我担心,”文兰有些不屑,“库姆布莱现在比小孩还强。”
格萨尔王用力的拍了文兰的头,和文兰的互动越来越让格萨尔王不适应,最初抬头就能按住脑袋的小孩,个头长的太快了。
“我不在意他强不强,我在意的是,你们两个都是从无到有的探索陌生的领域,但是教士却进步得比你快。”
还真和父亲一样——文兰心里的顶撞催促着他温暖的笑起。
.........
为地牢提供的食物越来越少,不少教士因为看到同行的失败而得到了减半的食物,不敢在去证明主神埃拉的存在,也渐渐的,本该在最艰难的环境中,对神灵产生更加牢固联系的他们,反而对文兰的依赖远远超过了神灵。
战俘们没有了力气来高唱圣歌,也没有把圣歌中被赞美的对象替换成文兰,不过咒骂再也没有存在,恶魔与海盗的称谓也改变成了一声声真挚的“文兰大人”。
他们对身处的环境没有憎恨,对让他们在这个环境中苟延残喘的文兰感恩戴德,全然忘记了,文兰也是把他们扔进地牢这个环境中的人。
驯熟的速度需要加快,格萨尔王温柔的皮鞭抽打着文兰的脊梁。
在和教士学习时,文兰能够感受到一个来自自身的奇特变化,第一次学习的语言中,有种从某些词汇中找到对人的精神鞭以荆棘的语言技巧,而在第二次的学习中,那片更广阔的大陆,他们所使用的语言,是一盆可以软化心结的温水。
所以当文兰被这两种语言影响后,他在地牢中的形象,更是一个在泾渭分明中还有些温润的,允许着特例的救世主。
“文兰大人,让我来尝试这个试炼。”有战士在对文兰提议。
“不行,”被烫伤且久久不好的教士反驳,“这不是试炼,是证明,是向埃拉的呼唤。”
“该死的证明,该死的呼唤,你看我们的食物被你们教士搞成了什么样子!你们被烫一下就有肉骨吃,我们呢?我们在承受你们带来的后果!
“文兰,我能用手握红铁的方式,向你证明我是具有足够毅力的战士,足够被沙特阿卡雇佣的战士。”
“恶魔!看我的上帝之风!你这个易信奥多的恶魔!”
教士的嘴刚好嘟起,战士们就集体说着“噗。”
“没你们证明埃拉之前,我们每顿都能吃饱,见鬼的埃拉,祂迟迟不来的救赎让我饥饿!埃拉已经放弃了我们!”
“恶魔!”
“埃拉已走!”
“恶魔退散!”
“埃拉已死!”
“噗——噗——噗——”
文兰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