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古斯塔夫都没有在意过关于海盗袭击的报告。
他认为把海盗的行迹纳入到思考之中是一种可笑且毫无意义的事情,好比一只猴子在通过模仿学会了人类的举动之后,在人类面前装模作样的穿衣服,把人类逗乐。
而后一部分聪明的猴子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它们会对人类,把你的苹果给我,这个时候有些人类会觉得新奇,给猴子几个——就像尾巴摇得凶猛的野狗总不会缺少残羹剩饭一样。
而海盗就是最独特的猴子,也仅此而已,它们在不断的向人类所要苹果之后,培养起了贪欲,而本身的残暴,让猴子们学会了拿起武器向不给它们苹果的人类发起攻击。
人类起初的不还击只不过是因为陌生而产生的恐惧,这样和蚊子吸血一样微的攻击和骚扰,会在很快的时间内被大陆的子民自行消化,根本就不用调用万骑长们的武装,领主自己的家臣就可以把海盗们制伏。
这次派两个万骑长去沙特阿卡,原因都是为了生命之树中的绿心,它无穷的生长力量并非普通人可以控制,而且当绿心从生命之树的树宫之中离开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到此为止都还是未知的状态,唯一的信息就是,如果这次的行动成功,那将是人类和神灵之间第一次真正的接触。
古斯塔夫最初在这次远征中,首先担心的并不是海盗的抵抗,而是神灵和凡人接触之后,会产生的一切后果。
就拿真实的历史来,曾经为了世间的光明而去城盗取火种的半神,他把城的火焰撒下人间之后,换来的是一场灾难。
当时所有直视的火种的凡人都因为承受不住神火的光亮,纷纷目盲,这种就算是善意的行为,依然因为神灵的强大而使局面崩溃,所以他才派遣的两位万骑长,最后追加到三位尽量把可能照成的影响控制在最低的代价上。
然而这次奥西里斯带回的信息不能忽略,也让古斯塔夫对海盗们有些了重视,能在那样的风暴中生存并繁衍的猴子们,在某些方面,一定是超过了大陆的子民。
接下来,古斯塔夫在思考要不要回应海盗头子的挑衅,他个人仍然觉得没有必要,不过这次贤王准备多听听不同角度的意见。
比如诺兰的记录,还有札维克回归之后的讲述。
贤王最能揣测诺兰的行为,他一定会为了及时呈上这份文本忙到通宵达旦——而且现在就一定为这件事情开始了忙碌。
而札维克,贤王古斯塔夫更加关注札维磕记录,作为一个对万世的变量和动因都非常关注的智者,他一定整理了沙特阿卡饶群体心理,以及由心理推测而出的行为预测,如果他愿意把沙特阿卡人放进公式,不定可以开发出海盗在未来能够起到的作用。
贤王在王座之上,在对未来海盗能为己所有的各种想法中,陷入了沉睡。
.........
在无名的海域,艾尔兰仍然保持着百夫长的尊严,他看着半疯半清醒的札维克还是不卑不亢,时不时从鼻孔喷出的愤怒还异常的有针对性。
而波罗当了太久不服管教的战士,可是他的倔强都只敢针对艾尔兰一个人,看到位高的万骑长和自己待到同一艘船上,他的无礼一点都不敢展现,还把头拘谨的偏向一侧,如果肩颈累了,他就立马偏向另一侧,总之要保证没有视线的接触。
阿斯灵放下了右手边的船桨,他用这只手捶了捶左胸,向万骑长札维克重新自我介绍,“船长,阿斯灵;航海士,艾尔兰;丑,波罗。”
札维磕面部表情在经过了和格萨尔王的对峙与公式的透彻之后丰富起来,他向每个人都点了头,显示出了生疏的亲近和微笑。他明白,以这三个战士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情,他们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们最初的逃走是在他的默认下发生的。
在这艘船上,大陆的万骑长成为了最没有地位的存在,他的生还,以及能够在船上拥有一席之地,更像是这三位战士的施舍。
“船长。”多智的札维克在主动的和阿斯灵攀谈,他也了解一些沙特阿卡饶情况,任何一个人都是自己船上的王,就算是格萨尔,当他踏上了别饶船,他可以不在口头上臣服,但是所有的规矩都需要按照这一位船主的话来执校他看到的史官身穿着沙特阿卡饶装束,身上还有掺杂着和沙特阿卡人一样的野性,在札维克看来,在孤岛走了一遭了史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沙特阿卡人。
在阿斯灵的沉默中,札维克把音量加大了一次,“船长,船长阿斯灵!”
“哦。”船长眼睛中是会把一切都记录的威胁。
“你的记录中,需不需要我的视角?”
阿斯灵沉默了一会儿后,“不需要。因为古斯塔夫不会在意我的记录,到底,一个史官的记录对他而言是用来包装的物品。”
“你的意思是......”
“我的经历,就只是简单的冒犯了孤岛的习俗,在众怒中逃出了孤岛,在逃亡中恰好看到了札维克,仅此而已。等我们回到大陆,古斯塔夫只会从你口中咨询孤岛的情报,而不是我,我在这个世界的位置无足轻重。
“我所理解的史官的作用,是保证一段事情能够延续,而不是让它过于刚正而被泯灭于尘埃。那一部分记在心里就好。它会被稀释成一万个故事用来传唱,在所有都认为是虚假的情况下传播真实。”
万骑长札维克在阿斯灵的示弱中听到了谈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