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沙特阿卡。
在一间小木屋内,格萨尔王和他的养子文兰正在讨论着爱情。
他们不太在意这次的讨论能不能探索到爱情的本质,只是用这个漫长的又毫无意义的讨论,来消磨等待的时间。
而那位根本无法从面容中判断喜怒的骑士确实没有让他们等待太久,这对父子刚开始进行关于秘银骑士在面对爱情后会不会卸下铠甲的猜测时,他们的房门就被敲响。
克制,有礼,具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后,格萨尔王立即知道了是谁。
“不是说了不许打扰我们吗。”文兰有些不耐烦。
“把你从伊利亚哪里学来的大陆礼仪用出来,是他来了。”
“你怎么知道。异色的双眸还可以透视?”
“你开门就知道。”格萨尔王清空了手边的麦芽酒。
果然,是那位让好多沙特阿卡人都不愿意正面交战的秘银骑士诺兰来了,格萨尔都曾对十船说,如果遇到这个人,可以暂时撤退。
格萨尔王把大多数交谈的主动权交给了文兰,自己在一旁进行着观察。
如果说战斧是沙特阿卡人双手的延伸,格萨尔王可以这么判断,这身秘银铠甲就是诺兰精神的具现化,坚不可摧,熠熠生光。
这位孤岛之王很少见识到,一个人能和铠甲这么契合,能和蝴蝶翅膀上的粉末一样,轻盈又自然。
这得是多么强大的自律——格萨尔王除了倾听文兰和秘银骑士的交谈之外,不由得赞叹,同时,他也有了一个判断——如果有一天,不得不和秘银的诺兰交战,他绝对不会采用排乒布阵的阵地战,除了在这个堪称完美的骑士身上找到微不可寻的弱点发动奇袭,根本不可能有战胜的可能。
在不断的讨论,和自己时不时的参与之后,格萨尔王从阴影中放大了笑容,是标志性的歪着一边的嘴角,因为这位孤岛之王,总算发现了秘银骑士失态的一面,也就是贴近人性的那一面:
古斯塔夫的第十三位圆桌万骑长,秘银的诺兰,在面对我时,在不卑不亢中甚至还有些强势,但是在面对桌子下的女性朗读者时,会有慌乱的时候,比看见虫子的大陆女贵族还要慌张。
就在秘银骑士在精神上的这一瞬间破绽,格萨尔王找到诺兰的精神脉络。
作为使节,让秘银万骑长过来太过隆重,隆重到不符合常理,所以,格萨尔王认为,诺兰这次来到孤岛,是在审视两方的势力。
第一个势力,就是我。诺兰在观察孤岛,他在到达孤岛之前就学会了我们的语言,了解了我们的习俗,知道了以前和现在的一部分历史,对于我的绅士,他在计算战胜的胜率。
另外的,他是在寻找那另外两位万骑长迟迟未归的原因。
诺兰明显发现了这里没有战争的痕迹,那么这两位万骑长对他而言就有叛逆古斯塔夫的可能,以诺兰这么崇高的道德标准来说,如果能够加强他对其他位两位万骑长的猜疑,这位秘银骑士是存在着帮助自己削弱古斯塔夫可能性的。
于是,在木屋中,格萨尔王故意漫不经心的抛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
“现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以孤岛的战斗标准,我和古斯塔夫之间,只有生意,没有战争。”
秘银骑士诺兰对格萨尔有过侧写,他认为,格萨尔是强大的战士,伟大的航海士,天生的君王,但是——生意?他永远没有做生意的头脑,除非勒索赎金也在生意的范畴中,那就必须承认格萨尔王是最伟大的生意人。
看到诺兰的思索,格萨尔吃着鱼肉继续在说:
“我们的岛屿太小,海洋又太大,彼此之间虽然独立,但是如果遇到巨大的灾难,我们最需要的,依然是一位可以提供帮助的王,大海之上,也只需要一个王。”
“大海的广阔,可能比你的想象中的大。”诺兰说。
“大【路】人不要和我谈论大海,我当然知道存在更大的海域,我更知道,海域中只有一位王。”格萨尔王把鱼的主骨恨命的啃咬,命令死去的鱼也要用它唯一的方式来赞同他的观点。
“我还没有认识你时,格萨尔王,你的名字就远扬,说大海上有一位王,他的野心和他头上的天空一样大。”
“你赞同嘛?”
“听到你的话,我不得不赞同。”
“因为大海上只有一个王,”格萨尔王盯了一眼养子文兰,文兰出门,担任了护卫,“所以岛上的领主都臣服我。但是你们的做法不同,我的妻子告诉过我,你们有一个王,古斯塔夫,但是你们不同的领土上,不同的领主也可以称王。用一群王去管理领土,自己再去管理这一群王。”
“是这样。”秘银的诺兰没有加入判断对错的情绪,“这里面也有区别,不过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所以古斯塔夫给了每个领主自己是王的幻觉。”
“实际是,古斯塔夫让每个领主都知道他们背负了更大的责任。”
“那为什么会有万骑长?我认为古斯塔夫意识到了每一个领土上的王都有叛逆的可能,所以才继续把区域分化,让十三位骑士来管理,让你们来扼杀每个王想要叛逆的心。”
“我认为古斯塔夫设立万骑长,有这方面的考量,正如你有十船。”
“不!”格萨尔满嘴血腥与鱼腥的否定,“我设立十船,是因为他们强大,如果强大的人更多,就会有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格萨尔王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