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村民都集中起来了。”目障的强盗头子骑着马对身旁的人。
“是的。”白头发的强盗在空旷的村庄中下马,捏了一把土壤,“有一段时间了。”
“一定是集中在那里了。”头子的判断很准确,“集中在有一个雇佣骑士帮忙的那个村子。”
“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钱,能够雇佣骑士。”另一个胡子和头等长的人在。
这两位特征明显的大胡子和白头发就是目障头子的左右手。
“别忘了那个女人是谁,只要她愿意开口,十船会过来,甚至格萨尔王都会过来。”头子。
“那还真希望她开口。”大胡子的语气带着一种没有见过世面的自傲。
“别想多了,”头子瞪着白头发掉转马头,同时也瞪着大胡子,提醒这两个干将不要胡,“我们打不过任何一个十船,你们的人被神灵宠爱。”
快马疾驰起来,“他们让我们扑空这么多次,这一次我要屠光那个村庄。”
听到头领有这样的许诺,强盗们都亢奋了起来——“哎!”
甚至还有几个高呼起了他们的神灵——“奥多!”
“该死!”目障的头子感觉到又被羞辱了一次,脸上痊愈的烫伤重新开始了钻心的疼痛,“你们摸摸脸上的疤痕!你们相互看看彼此脸上的疤痕!奥多!自从有这个疤痕起奥多就放弃了我们!”
目障的头领拔出了斧头就想砍人,但又想到这次的进攻是面对所有村庄的群力,暂时留下了高呼神灵“奥多”之名的同伴。
强盗们乌泱泱的跑进了森林,巨大的惊扰声,让白鸟群飞。
一点都不隐蔽行踪的强盗让松鼠躲进了洞穴,鹿尽可能的避让,只有蜗牛在树叶上伸缩着两个触角。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在杂乱的鸟群飞走之后,森林不舍的在模仿着鸟儿的歌声,回忆着曾经祥和的场面。
“该死!快跟上!”目障的头子训斥着勒上了缰绳的白发。
“等等。”白头发提着缰绳仔细听着林间的歌声,马步越走越慢。
森林中唯一的鸟叫渐渐平息,白头发也停在一颗树下掏耳朵,从耳洞里挖出了一大坨污垢后把它弹飞。
“难道你还想写一首丛林之诗!”大胡子瞪红了眼睛去大骂,“真要写,你也该写亡者之诗!屠杀之诗。”
白头发没有反驳,在疑惑中跟上了队伍,“不对啊。”
“有什么不对!”大胡子的脾气是火炉中的红铁,只要来自外界的一点点碰撞,就会金星四溅。
白头发没有向大胡子解释,他在马上拉满了弓,转身就对仰望过的树干射出了狐疑的一箭。
“你比我还迫不及待。”大胡子调侃着。
白头发催马,并行到了目障头子身边,“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村民们都积居到了一起,除了我们可以一网打尽,彻底复仇,但是也有了另外的变数。”
“他们有准备。”目障者脸上是重刑犯独有的阴狠。
“对。”
“老头和老盾女们的准备?哈哈哈。”目障者得意的大笑,“和蚂蚁列阵有什么区别。”
现在任何劝都没有用了,目前的白头发再也不愿多,任何一句多余的言谈都会让他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吃上头领的斧头。
大胡子看到头领和白发的交谈这么热烈,也驱马上来凑热闹,他始终嗜杀的性格和头子被放逐后的心境相合,因此更不愿意看到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和头领走这么近。
“交谈战术必须有我,我要第一个冲锋,我要把那个女人——”
“滚!”
头领恶狠狠的瞪着大胡子,大胡子也知趣的慢了半个马身。
他们是知道的,在那次正式被放逐之前,头领的头被恶狠狠的摁上了铁板,一个滚红的烙铁陷进了脸颊。
而那个施刑者,他的残忍总是在无法抵抗的人身上体现,那块巨大的红铁除了在强盗头领脸上留下了屈辱的印记,他还故意弄偏了位置,烧爆了强盗头领的左眼。
目障的头领不去用眼罩遮盖这个伤痕,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在他左边和他话。
大胡子恶狠狠的瞪着白头发的后背——就是这个人占领了和头领更接近的位置,那个后背他越看越气,这让他握紧了斧柄。
可以在混乱的战斗中给他一斧,不,就是他让我遭到呵斥,我要让他现在就尝到代价,大胡子放慢了马的步伐,换了一只手持斧,准备在拉远距离后使用一个冲锋就砍死这个人。
后方的部下开始了躁动,他们没有马,只有用声音先于脚步赶来。
“怎么回事?”目障的头领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马,只是稍稍放慢了马的脚步。
“我去看看。”白发调转马头。
白发正好看见大胡子提着斧头对自己怒目而视,他的眼睛中泛滥的轻蔑根本控制不住,“哦?胆到只敢从后背进攻了?你是不是已经把脸上的屈辱当成荣誉?认为被流放后才有了新的机会?从战士变成了副手?懦夫。”
“我要杀了你。”
“今晚胜利之后,我接受你任何时候发动的偷袭,你的胆量哪敢和我决斗。”
白头发不顾气得颤抖的大胡子,来到了部下围观的地方。
“什么情况——”话没完,他就知道了情况。
那声鸟叫果然有问题。
这个孩瘦的像只松鼠,中了一箭后忍住了痛,也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毅力抱住了树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