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听顾园一个管家在你手上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你可以救一个管家却不救一国之君,这已是死罪。”朱允炆继续道。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华神医自言自语的道。
“难道你真的不为自己性命着想?”
华神医目光空洞,然后道:“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朱允炆愣了愣,问道:“那是为谁而活?”
“一个父亲,他是为了儿女而活,一个丈夫,他是为了妻子而活,而一个皇帝,他当然是为了下而活。”华神医道。
“好,好,好,得好……”太祖皇帝突然道。
他好像深有感触,突然间精神了许多,“朕这一生,从一介平民到坐上皇位,自然也杀过不少人,也许,没有人会明白朕所做的一切,朕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下百姓能安居乐业,再无战乱,所以朕将一切威胁都连根拔起,朕知道你一定理解。”
华神医默然半晌,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出,举国哀悼,诸王更是震惊。
恋尘望着池塘,她的心已有些乱。
因为她知道了一个极坏的消息,就是华神医将在五日后处斩,罪名是因为没尽力救治皇上。
凌风还没回来,他去宁波府已有些日子了,恋尘知道他此去的目的,但是她却没有劝阻他。
她知道,这事虽然危险,但他还是一定要做的。
……
华神医闭目坐在牢里,似在冥想,又似在回忆。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在牢门外停了下来。
华神医没有睁眼,因为这里没有他想见的人。
“华神医。”来人突然开口。
华神医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
“你是谁?”华神医并不认识来人。
“我乃国师闫伏。”
“哦?”华神医脸现惊色。
他听过此人,那是一位太医与他闲聊时提起的。
“听国师法力高深,这子之恙本该由国师出手才对,却不知国师此来却是何事?”
闫伏微笑道:“华神医笑了,神医若是不能医治之症,想必世上已无人可治了。”
“国师此番来难道就是来恭维恭维我这个阶下囚吗?”
“华神医又笑了,我此番来是来救华神医的。”
“哦?难道新君改变主意了?”华神医问道。
“当然不是,但我仍然有办法能救你出去。”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救我出去,但我知道你肯定有条件。”
闫伏笑道:“华神医果然聪明。”
华神医微笑道:“可是我却一直在做蠢事。”
闫伏笑了笑,然后压低了声音道:“我只想知道几件事情,只要神医据实告知,我就救你出去,你如何?”
“这个交易看起来倒是挺划算,却不知你要问何事。”
“第一,顾园恋尘是何来历?”闫伏问。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她来到顾园后就来找到了我,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怎么会找到我。”华神医道。
“第二,顾凌风的剑法是不是恋尘所授?”
华神医摇了摇头:“我从来没见过顾凌风用剑,更不知道是何人传授。”
闫伏看着他,然后缓缓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救顾园管家的龙涎草从何而来?”
华神医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还是白白高兴了一场,只可惜你的问题我一个也答不上来。”
闫伏静静的看着他,然后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华神医淡淡一笑。
“你可知道秦雪衣现在何处?”闫伏问道。
华神医突然抬头,眼睛就象两道寒光,“你问她干什么?”
“因为只有她知道龙涎草的秘密,你既然得到了龙涎草,应该也已找到她了吧?”
华神医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问道:“她怎么会知道龙涎草的秘密?”
闫伏看着他,现在,他已确信华神医是真的不知道秦雪衣与龙涎草的关系。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闫伏道。
“她是什么人?”
闫伏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道:“我想,在你处斩的时候,她一定会出现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自己问问她吧。”完大步往外而去。
“你等等,你清楚……”
闫伏已走了,华神医站起又颓然坐下。
他并不怕死,活着对于他来,已和死无异。
然而,现在突然又有了雪衣的消息,他那已死的心突然间又象活了。
她真的会来吗?
她与龙涎草有什么关系?
难道她知道龙涎草,而自己被斩只是为了诱她现身?
他只感觉心渐渐下沉,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
……
紫禁城外。
华神医跪在刑场上,他的眼却在向周围扫视。
“时间到,斩!”行刑官大声叫道。
刽子手将刀高高举起,阳光照在刀身上,发出一道慑人心魄的寒光。
华神医闭上了眼睛,几十年来,他日思夜想着她,连做梦都想见她。
但此时,他却希望她不要出现,因为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圈套,就等着她踏进来。
刀,带着寒光,向他脖子上砍了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世界,仿佛刹那间静止。
华神医慢慢睁开眼睛,回头向后面望去。
刽子手连人带刀,已倒在两丈开外,连动也动不了了。
身后,已多了一人。
一个白衣如雪,飘飘若仙的身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