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捕头看着他,在等着他说下去。
“当年这份地图乃是我与马员外两人共同绘画出来,然后一分为二,各藏一半,如今此处被盗,想来马员外那半副也已落入他人之手了。”姚大人叹道。
袁捕头皱了皱眉,道:“鸣凤山历年皆有官兵守护,他人要来地图又有何用?难不成他竟敢公然与朝廷作对?”
姚大人沉默半晌,突然道:“一般人当然没这个胆量,也没这能力。”
袁捕头目光闪动:“莫非姚大人已知道是何人所为?”
“不错,”姚大人叹了口气,“我一直希望他能悬崖勒马,没想到他依然死心不改。”
“他是谁?”袁捕头问道。
“他……”
突然寒光一闪,姚大人的咽喉上也多了柄飞刀,他瞪着双眼,双手捂着咽喉,咯咯的却说不出话来。
飞刀是从窗外飞来的,凌风闪身便往窗户扑了过去,飞身一跃而出,袁捕头也从门口扑了出去。
窗外一片漆黑,却杳无人影。
袁捕头返身回到屋内,姚大人已扑倒在地,全身抽搐。
屋里的两个家丁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我们得尽快赶往马东来处,只怕那里也已出事。”袁捕头道。
还没到马府,就已听见马府一片嘈杂,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喊声。
“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凌风道。
马东来躺在床上,脖子上流出的血已将床单染成红色,很显然,他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一刀毙命。
马东来肯定也是和姚大人一样,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被杀灭口。
天渐渐亮了,一晚没睡,但袁捕头和凌风都并没有感觉太累。
两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
“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袁捕头道。
这么一说,凌风也感到有点饿了。
状元楼是金华府最好最高档的酒楼,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当朝有位秀才曾在此处题下了一首五言绝句,后来秀才高中状元,掌柜的便将这道诗挂在了大堂中央,并将酒楼改名为状元楼。
两人点了几份糕点小吃,又要了一壶酒,刚开始开吃,就听到楼下传来打斗的声音。
“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喝口酒了?”袁捕头皱了皱眉,伸手抓起桌上的大刀便冲下楼去。
这是他的辖地,他不能不管。
凌风起身,站在楼上的栏杆处望去,原来只是一人挑着菜路过,另一人将他撞倒,两人便吵了起来,进而动手。
凌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他刚想转身,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面的街口,如玉正和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说着什么。
她笑得很甜,甜得让凌风心疼。
然后,她挥手向男子道别,一步三回首。
随后,男子转身走进巷子,进入了一幢气势宏伟的庄院。
这时,袁捕头已将事情调解,正走上楼来。
凌风若有所思的问道:“袁捕头,那宅子真是气势,不知所住何人?”
袁捕头顺着他目光看去,道:“此乃守护鸣凤山之邓参将府上。”
“哦?”
凌风没再吭声。
回到府衙之时,天色已经大亮,刚到府衙门口,就看见一人正从府里出来,脸色颇为难看。
袁捕头一抱拳:“胡兄,真是早啊!”
那人瞪了两人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此人又是何人?好大的架子。”凌风问道。
“他就是当朝吏部尚书的侄子胡志高。”袁捕头道。
“什么?”凌风惊道。
他对这名字真的印象太深了。
“你怎么了?”袁捕头奇怪的看着他。
“没事。”凌风回过神来。
进得衙内,张南正站在院内想着什么。
“张大人。”
“叔父大人。”
两人拱礼道。
张南看了看两人道:“昨晚的事我都已知道了,不用说了,袁捕头,你先下去,我有话对凌风说。”
袁捕头:“是。”然后转身离去。
凌风沉默着。
“我真是愧对顾大哥和你,这么多年来,竟然还没能为顾大哥报仇。”张南道。
凌风“……”
“刚才出去的那人就是胡志高,也就是当年指使杀害顾大哥的人。”张南看着凌风道。
“我一直在找机会为顾大哥报仇,可是,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张南接着道。
“为什么?”凌风问。
“他明日就要赴京,入了京城,我们便再无机会杀他了。”张南道。
凌风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了剑柄,紧紧的握着剑柄。
张南看着他,又道:“也许你还不知道,当年,他派人打伤大嫂,我本想阻拦,奈何他家权高位重,又以我全家性命要胁,唉,我真是对不起顾大哥。”
凌风:“……”
“我死并不重要,但当时如玉还小,我真的不忍心啊,据说当时他还想着要将你斩草除根,但却找不到你了,……”
“我并不怪你,为了妻女,你这样做是对的。”凌风道。
“谢谢你。”张南道。
“我累了,我想好好的睡一觉。”凌风道。
“是的,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张南拍了拍凌风的肩。
“我想问问,他住在何处?”
“城西五里处,最大最气派的胡府。”张南道。
***
天刚黑,凌风就换上了一身黑衣,将剑插在腰上,轻轻的走出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