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总共三十二口人,无一幸免啊,真是惨不忍睹。”
“就是啊,总兵的公子才七岁,也已遇难,真是可怜。”
“现在到处都是官兵缉查,出门都要小心点啊,只要是可疑人物,都被抓去讯问了。”
“敢动总兵的人应该没那么简单吧,当然不可能是一般人,而且能将三十多人全部击杀,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是啊……”
“……”
凌风这时才知道,原来截杀的是总兵夫人和公子。
为什么要截杀他不知道,他也不能问。
因为出了这件事,现在满城都是草木皆兵,官兵对来往行人的盘查极严。
酒楼要做的事并不多,也许他本来就是暂时安排在这里的,并不是需要他在这里做事。
但至少可以知道,这酒楼肯定是与黑衣门有关系,那么,黑衣门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背后到底是谁?
凌风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好象已经被卷进了一个大阴谋中。
敢安排人刺杀总兵家属,这人肯定不简单。
就这样过了二十几天,凌风身上的伤也总算好点了。
这天晚上,凌风睡下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
三长两短,这是接头的暗号。
他瞬间起身,将门开了一条缝。
“是我。”来的是黑头。
他将一个信封交到凌风手里,然后迅速转身离去。
他点亮灯,取出信,信上写道:明日午时,金华知府张南将在酒楼暂歇,你的任务是想办法留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张南?凌风的心跳瞬间加速。
这是他父亲的结拜兄弟,也是他指腹为婚的泰山大人。
他现在已是知府了,从知县升到了知府,他的荣华富贵,本是他的父亲顾长仁给的,没有他父亲,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凌风又想起了他的母亲,母亲的死真的与他有关吗?
还有如玉,她还认得他,还记得他吗?
他将信放在灯火上,信很快就化成了灰烬。
第二天午时,酒店门口一阵喧哗,接着就有一众人马停在了门口,马车上走下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白面微须,面带威严,在众人簇拥下踱入酒店。
掌柜的一看这架势赶紧迎了过去:“大人请。”
中年人环顾四周,然后在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
掌柜忙招呼伙计送上茶水,然后哈腰道:“这位爷,请问你们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好吃的拿手的就上吧,要快点。”一个随从道。
“好的,爷稍等。”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白衫少年,他看了看周围,然后就在中年人隔壁的桌子坐了下来。
此时正是饭点,酒楼慢慢的已差不多全坐满了人。
中年人看了白衣少年一眼,脸色马上陷入了沉思。
他旁边的随从查颜观色,马上道:“大人,要不我把他赶走。”
“不必。”中年人摇了摇手。
中年人的酒菜很快就上来了,生意人就是这样,有钱人,有派头的总是会有优先权。
就在这时,外面两桌的两个客人突然吵了起来。
吵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喝了点酒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另一桌那人一下。
两个人都喝了酒,一言不合就拉扯了起来。
锦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
拉扯的两个人已经扭打了起来,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只见一人把另一人推开,从桌上抄起一个装着菜的瓷盘往他砸了过去。
那人一躲,瓷盘就往锦衣男子飞了过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变故,谁也没想到隔着两张台也会躺枪。
就在大家脸上都已变色的时候,旁边的白衣男子突然起身,长袖一卷,一带,瓷盘已稳稳的端在他的手上。
众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锦衣男子旁边一人马上起身,来到两个争吵的酒鬼面前,“呛”的从腰间拔出刀,大声道:“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酒鬼看到刀,一下子就蔫了,乖乖的坐回桌上去了。
锦衣男子对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道:“这位壮士真是好身手。”
白衣男子抱拳:“不敢,让叔父见笑了。”
“你是??”锦衣男子一愣,疑惑的问道。
“小侄顾凌风。”白衣男子道。
“顾凌风?你是凌风?”锦衣男子大惊,但瞬间就满脸激动,从座上站了起来,走到凌风面前,“你是长仁兄的公子凌风?”
“正是。”凌风看着他。
“真是苍天有眼啊,我总算找到你了。”锦衣男子双手抓住凌风双臂,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也许是因为高兴,激动的不停点头,“好,好,你没事就好,你可知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他转头对一众人道:“快,快找个位置给我世侄。”
众人赶紧腾了个位置出来。
锦衣男子就是张南,也就是金华府现任知府。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南待凌风坐下问道。
“我也是路过,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叔父大人,又不敢冒昧相认,刚才情况危急,才不得不出手。”凌风道。
“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张南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关切。
“这说来话长,容以后慢慢告诉叔父大人。”
“好好好,但是看刚才你露得那一手,莫非你是习过武艺?”张南问。
“不瞒叔父,是学了点皮毛。”凌风谦虚的道。
“那你现在欲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