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村当然姓凌。”店主笑着说。
“哦。”江瑶若有所思。
“那你们这附近有旅店吗?看来我今晚要在这住下了。”江瑶又问。
“旅店要镇上才有,不过这种小地方,条件可能不是那么好。”
“好的,那明天见,拜拜。”
“拜拜。”
江瑶离开小卖部,开车来到了小镇,这镇上也是冷冷清清,没什么人走动。
也许,这就是小镇和大城市的区别。
她找了个旅店,而事实上,这里也就只有这一家旅店,然后拿了随身行李,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了房间。
房间在二楼,虽然比较简陋,但还算干净。
她的确是累了,她在楼上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楼上冲完凉,倒在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来到了凌家村的小买部。
“你们这里除了凌家村还有别的村姓凌的吗?”江瑶问。
“当然有,凌姓是本镇大姓,很多村都有姓凌的。”店主还是那么热情。
“那,你们附近有没有一个叫凌风的人。”
“凌风?因为这里姓凌的人多,所以同名同姓也不少,但凌风这个名字嘛,估计现在是没有人用这名字了。”
“为什么?”江瑶好奇的问。
“因为差不多有十**年前了吧,我们村有一个年轻人,他就叫凌风,人长得挺不错的,学习也好,那时候我和他还一起读到初中,后来他考上高中,我就因为没考上休学了,后来,他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可惜啊……”店主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
“可惜他后来死了。”店主一脸惋惜。
“怎么死的?”
“他去学校报到那天,坐的车翻下水库,他为了救其他落水乘客,后来被溺死了。”店主边说边叹息,“人人都说他傻啊,救了几个人,还有两个小孩,后来把自己搭上了,你说,这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为什么好人都没好报呢?”
“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是独子,他的死,让整个家都崩溃了,他的父母从此再也无心耕作,就随随便便做点两人吃的,日子过得心酸啊,从来就没再见他们笑过了,整日里都是叹息,有时候就坐着发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想去看看,你能不能帮我带带路?”江瑶道。
“不用带,从这里往前走,最前面路边那栋土房就是了。”
“哦,那谢谢你啊。”江瑶想了想,又买了点礼品,然后就往店主所说的方向走去。
走到村头,江瑶就看到了那栋土房。
这是早期乡下最常见的土房,上面盖着灰黑色的瓦片,泥墙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变得破旧不堪,几道手指大的缝隙散布在墙上,似乎在向人们昭示着它的漫长岁月。
屋前,用土砖围成的院墙塌开一个一两米的缺口,散落的土砖被雨水淋得变成一堆烂泥。
院门敞开着,院里到处布满鸡粪,屋檐下放着一排柴火。
江瑶在门口叫了声:“请问,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
她走进院里,就看到里屋大厅中间,两位大约六十左右的老人正在吃饭。
乡下人早上都是吃饭的。
她走到大厅门口,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江瑶。”
两位老人停下筷子,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感觉有点意外。
因为这里已不知多少年没有客人来过了,除了村主任偶尔来看望一下,连村民都很少来。
她走进客厅,微笑着道:“叔叔阿姨,我叫江瑶,我是来看望你们的。”
凌父凌母赶紧起身,凌母从旁边拿了张凳子,用衣袖在上面抹了抹,然后用家乡话说道:“你坐,你坐。”
江瑶将礼品放在旁边一个空着的椅子上,然后在桌前坐下。
凌父凌母看她坐下也跟着坐了下来,凌母用家乡话道:“你看,我们也不知道有人来,所以也没准备饭菜。”
江瑶虽然不大听得懂,但也大概听出了她的意思,她忙说:“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你来是找谁呢?有什么事吗?”还好,凌父会普通话。
“哦,是这样的,我是凌风以前高中时的同学,这次来,是特地来看望两位的。”江瑶小心翼翼的说。
提到凌风,凌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被压皱得不象样的劣质香烟,点上一支,巴嗒巴嗒抽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江瑶感到非常抱歉。
“都快二十年了,如果他没出事,我的孙子都十几岁了。”凌父吐着烟,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凌母在一旁悄悄落泪。
“凌风是个好人,他舍己救人,值得尊敬。”江瑶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们。
“他救了那么多人,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可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傻啊。”凌父的眼睛也有点发红。
“你们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这个世界总有一些自私自利之人。”
“是啊,唉,我家风儿命苦啊,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有个姑娘多喜欢风儿,那姑娘长得多漂亮啊,如果不是风儿命不好,他们现在小孩都该多大了。”凌父感叹。
“哦,你记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吗?”江瑶心中一动。
“恋尘,她叫恋尘,我记得,她总是喜欢穿着一身黄色长裙。”凌父吸了口烟,将剩下一截烟头扔在地下,又用脚碾灭。
“恋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