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恨她,因为她是你母亲。”

“你不应该告诉我的,你知道我不会见她。”如诗抹了抹脸上的泪。

“但是……”

如诗突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房间走去,然后呯的关上了房门。

***

城市花园是一个规划较早的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库,因为楼层不高,住户并不是太多,所以车位都是规划在园区的一楼位置,还有就是几个分散的小露天停车场。

楚天生停好车,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一道花径,正准备上楼,就看见老李坐在园区的石凳上,望着前面的池塘入神。

“李叔,在想什么呢?”楚天生走了过去。

“唉……”老李叹了口气。

“有心事?”楚天生问。

“我一个江苏的战友昨天过世了。”老李的话让人听来有种凄凉的感觉,“我们一起的那些战友,现在都走得差不多了。”

生离死别是人生最无奈的事,但谁又躲得开呢?

“……”楚天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我想,很快就到我了。”老李的身体依然坐得笔挺,他的腰好象永远都是直的,“我决定过段时间就回去上海了,国忠已准备好来接我过去了。”

国忠是老李的长子,差不多隔个把月都会过来看老李,每次来都会说起要带老李回上海的事,毕竟一个老人单独住在这么远的地方他不放心,但老李却坚持要住在这,第一,他习惯了这里。第二,他身体尚好,不需要人照顾。第三,既使有什么事,这里还有楚天生照应。

“为什么突决定要回上海?”楚天生问。

“因为我感觉我可能真的是因为老了,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万一有什么事,在那里有个照应。”

“在这里也有我啊,再说你身体好好的,干嘛往坏处想呢?”楚天生安慰道。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我和你认识已经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十年来,你对我就象一家人一样,我也清楚,我回上海也有我的想法,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好交代好,要不万一哪天突然就走了……”

“李叔……”楚天生心里有点发酸。

“天生,”老李拍了拍他肩膀,“说,你最近遇上什么事了?”

“什么事?没事啊……”楚天生嗫嚅道。

“我老,但还没糊涂,我这段时间看你都是心事重重,看来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是吗?说出来吧,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的话。”老李道。

“咳,是这样的,”楚天生稍稍停了一下道:“最近生意严重下滑,开始我以为挺一段时间就过去了,但是我还是想错了,现在的网商,网店,对实体店影响太致命了,我还是忽视了时代的发展,犯了一个大错。”

“嗯,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老李问。

“开始我认为只是暂时性的,撑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就继续投钱,但是,情况越来越糟,后来我就去银行贷了一笔钱,但还是不够填这个坑,我现在已准备关掉所有分店,只留下市区一个,因为那里相对来说还稍微稳定一点,就算不赚,至少也亏不了太多,然后再慢慢找出路吧。”

“时代发展太快了,跟不上就会被淘汰,现在竟争也激烈,要站稳脚跟,那就需要超前的眼光,胆量和智慧,资金也是一个问题,”老李停了停问道:“如果你资金链断了,纵使大罗神仙也无法回天了。”

“唉……”

“你这些年一直在资助残疾儿童,应该资助了不少钱了吧?”老李问。

楚天生一怔,“也不是很多,我也没计算过。”

“至少也好几十万了吧,要不你也不用这么狼狈了,”老李道,“你后悔吗?”

“后悔?这有什么后悔的?我帮到了需要帮助的人,我只有开心,有什么后悔的?”楚天生道。

“如果时间倒流,你还是会帮吗?”老李问。

“当然。”楚天生毫不犹豫道。

“好,哈哈哈,”老李重重的在楚天生肩上拍了一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哈哈。”

“我们回去吃饭吧,你看,天都黑了。”

“好,好!”

“慢着,我扶你。”

“不用,我还没到这地步。”

******

“楚南寻,电话。”南玉拿着电话对着南寻晃了晃,叫道。

“哦……”南寻从沙发上一下坐起来。

“是个靓女哦……”南玉小声道,一双眼睛露着狡黠的笑意。

“喂……”他接过电话。

“喂,是楚南寻吗?我是如诗。”电话里传来了如诗的声音。

“咳,如诗啊,你好……”南寻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激动。

“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有……有……”

“那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星海公园等你好吗?”

“好,好……”怎么会不好呢?求之不得呢。

“那好,拜拜。”

“拜拜……”

南寻挂了电话,心里面却象是喝了三斤二锅头的酒鬼一样,热血沸腾飘飘然。

他故作镇定,尽量表现得无所谓,南玉紧盯着他,好象要从他眼睛里看出点蛛丝马迹。

“你这样看我,我会起鸡皮的。”南寻戏谑道。

“我没看到你起鸡皮,只看到你已激动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南玉从茶几上拿了颗葡萄,塞进嘴里。

“哦?”南寻不自禁的摸了摸头发。

“哈!”如玉本来蜷在沙发里,一下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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