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整齐了。
墨廉仰着头,用那泛着一丝死气的眼睛看着嘟嘟。
那两行无比清澈的泪痕,渐渐的干涸在了她稚嫩的面庞上。
“墨廉十八岁了,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都做不到……组长,墨廉不怪你。”
“墨廉本来就是一个罪人,是一个被救赎者……能活着,跟随在组长身边,墨廉就应该很满足了……”她并没有低下头,显示此刻她是有多么的伤心和委屈。这些情愫,她清楚,本就不是她应该可以拥有的。
“今天,是墨廉说话最多的一次。有组长在身边听墨廉说这么多,墨廉很开心的。”
话虽这么说,但嘟嘟目视可见的,一层冬日里的冰霜像是慢慢爬上了洁净的窗户,又像往常一样渐渐的遮盖住了墨廉那张显得稚嫩可人的小脸。
嘟嘟伸手,默默的帮墨廉开去脸上的泪痕。
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他听到墨廉说了些什么。
他也已经明白墨廉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很开心,这恐怕是自从墨廉以来,第一次墨廉与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仿佛裹挟着墨廉的那一层看不到的冰凉阴湿的尸气已经在方才有些松动了……
可是他心里像是堵上了一块顽石。
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种拒绝,究竟是不是一种残忍!
什么时候,他居然会去顾虑和考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过去的他而言,即便这么做又有什么呢?
妹子?!
既然墨廉想要,此刻想要,想要彻底的从那个始终无法摆脱的这个地狱也似的魔窟中解脱出来……不管她愿意用什么样方式,不管这种方式在世俗的眼光中是否合适,可这重要么!
他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的敞开自己的怀抱,狠狠的将墨廉压在身下……进入,并且激荡的给予!
哪怕,即便,她的身子好似少女般尚未长成……
他为什么就不能给墨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纯粹的、男女之间的、再正常不过的结.合。
让她成为一个女人!
草她吗的……自己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忽然就对自己这诡异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怪异思绪感觉到万分的恼怒。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思索这些在他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
或许,从某种角度,这被称之为成长亦或是成熟。
但嘟嘟清楚,自己并不想要这些。
……
“墨廉……来吧!”嘟嘟再一次张开怀抱,试图放下一切。
此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和滚烫的灼热。
就在他准备撕开自己身上这轻薄的黑色胶衣斗篷的那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按在他的臂膀上,轻轻的止住了他的动作。
“组长,墨廉没事了。”
她眼里,已然又泛起了那无边浓重的死气,一片灰白。
嘟嘟愣了一下。
随后,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恼。
他是将眼前的墨廉从巴萨大督导手中解脱了出来。
只可惜,他已经错过了将那个始终在这里,却无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挣脱出的墨廉拯救出来的最佳时机。那个墨廉,依旧被牢牢的禁锢在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少女内心深处,在那漆黑的深渊里。
嘟嘟很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
也好吧,就先这样吧。
只要墨廉在自己身边,这样机会总有的。
可能到那时候,也就无需采用这种嘟嘟根本就不愿意采用的方式了。
他是真的将她看做自己的妹妹一样的。
……
“呃……”嘟嘟依旧是觉得有一些尴尬,“没事了?嗯,没事了就好。”
身手摸了摸墨廉那冰凉的额头,“头还晕么?”
“嗯。”
“吗的!”嘟嘟一想到这个该死的巴萨大督导给墨廉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墨廉方才那迷幻失控的癫狂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想把这个虐待你,给你下药的家伙怎么着才解气?给组长说!”
嘟嘟气势汹汹,一副要给墨廉做主的态势。
却不料,墨廉听闻他这么说,脸上却显露出茫然不之所错的表情。
她好似被吓坏了似得,下意识的摇着头。
许久,她微微的低下头,悄声说道,“药……是我自己要的……”
吃惊的,嘟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你……”
“嗯……”墨廉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什么意思?
嘟嘟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
是墨廉自己要的这种效果超强的lsd。她这么做,想必是想要将自己麻醉,让这个屈辱不堪的过程显得并不那么真实……
不难想象,那以前,那个小小的,稚嫩的墨廉都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经历过些什么!
万分的激气,甚至让嘟嘟有些觉得无法发泄。
大踏步的迈进一步,嘟嘟作势就要一脚将这个巴萨大督导活活踩死。
“不要!”墨廉尖叫了一声。
像是只被吓坏了的兔子,她茫然颤栗的四下张望着,紧张的她似乎想要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
……
心叫坏了。
又来了!
嘟嘟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些冒失了。
那个驾驭着动力甲,风驰电掣的挥舞着手里的死神巨镰,气势恢宏的好似不可一世的墨廉。
那个曾经与金屑她们一起,将自己围困在死角,高高跃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