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殷玄将头发扎整齐后,殷玄站起身,把手上的毛巾甩给随海,他背起双手,去门口,看门楹和门匾的效果。
看完,觉得很不错,就进屋,把坐在屋里绣荷包的聂青婉拉出来,让她也看。
当然,拉聂青婉出来的时候殷玄顺便也拿了一把伞,帮她撑着,以免她被阳光晒着了。
聂青婉站在门前,背后是万顷雅水河,河里盘踞着千千万万只乌龟,大的小的泊在河间、池边、壁滩上,或缓慢爬行,或缩头晒着太阳,或伏在潜水里,任水浪拍身,而前方是男人用他那有力的笔锋写的攥金大字,气吞山河,风姿飒爽,缘生居三个大字,镶在高高的门楣上,份外醒目,而在那门楣下面,也用攥金字体写了一个齐头,叫缘定今生。
聂青婉清淡的目光从那门匾和齐头上落下,看向大门两边的楹联,看完,她冲殷玄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又进了屋。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殷玄压根不知道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见她又进屋了,他赶紧拿着伞追着跟进去,当大伞撑在她的头顶,挡住了那日头烈阳后,他在后面扯着她的衣袖,问道:“你不喜欢吗?”
聂青婉道:“没有。”
殷玄道:“那就是喜欢了?”
他冲上去,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笑着说:“我也很喜欢,缘定今生这四个字,你觉得是不是特别适合我们?”
聂青婉听到这里,往前走的脚步倏地一顿,她扭过头,看着他。
殷玄也看着她,这一刻,他的眸色又深又黑,虽然眼角依旧带着笑,可那心机的帝王眼里却藏了太多太多的城府。
他在试探她,亦在向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聂青婉长久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黑伞遮住了阳光,亦遮住了炽热,他与她立在这被隔绝的一道黑伞底下,形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只是一个纯粹的想要得到心爱女人认可的男人。
聂青婉又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路面,说道:“有缘也得有命享受,没命,什么缘都是白搭。”
殷玄听得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说就算真有缘,他也没命来享了,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他又问一遍:“你觉得这四个字适不适合我们?”
聂青婉短暂地顿了一会儿,说道:“挺适合。”
殷玄趁机说道:“你既觉得适合,那就说明你也接受我们今生的缘份了,那你不能拒绝我。”
聂青婉没听懂,挑眉问他:“拒绝你什么?”
殷玄低咳一声,眼角默默地移开,耳根染上一丝红,轻声说道:“晚上,不能拒绝我。”
说完,把伞往她手中一塞,跑进了屋。
进了屋后,实在是太兴奋,就打开衣柜,将他的喜服拿了出来,又将她的喜服也拿了出来,然后将两套喜服摆在床上,摆在一起。
他看着那并排摆在一起的喜服,笑的像个傻子似的。
没一会儿,他又把聂青婉的喜服摆在他的喜服上面,再把他喜服的左袖子拿起来,又把他喜服的右袖子拿起来,双双往里一扣,形成一种他的喜服正环抱着她的喜服的样子。
没一会儿,他又将他喜服的两只袖子拿开,将一只喜服的袖子塞到聂青婉那个喜服里面。
然后,又一只塞进去。
聂青婉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他这么幼稚的举动。
聂青婉额头抽了抽,实在拿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无语了,她看都不看他,将伞放下后就直接走到她刚刚放荷包篮子的榻前,坐进去,继续绣。
反正没事,今天绣完,明天去找李玉宸玩。
聂青婉这样想着,就绣特别的专注。
殷玄也不管她,就自个玩自个的,玩的不亦乐乎,一会儿把自己的衣袖塞在聂青婉的喜服里面,一会儿又把聂青婉那套喜服的衣袖塞到他的喜服里面。
他玩着玩着就情动了。
他一下子冲到聂青婉面前,将她手中的荷包拿开,抱住她就亲了起来。
聂青婉要推他,没来得及,被他亲个正着。
风云残卷之后,他低声道:“饿了。”
昨天殷玄嘴上的伤口确实很严重,可经过一夜的药膏修复,今天早上起来就没有那么严重了,早上他又很积极的在涂药,这个时候的嘴上伤口已经不显了,有细小的青痂,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早上吃饭那会儿,华图一行人都没看出来,只是觉得皇上的唇有点怪,但他们什么都没说,王榆舟倒是瞧出来了某些‘内情’,可他多长眼色的人呀,只当没看见。
所以众人一致都对皇上的唇视而不见。
吃完饭殷玄就没涂药了,让痂子自动落掉就行了。
这会儿吻着聂青婉,那青痂微微的疼,可抵不过心里的爱意和身上的渴望。
聂青婉躺在那里,看着凌架在身体上方的男人,他正看着她,那目光像被饿了几千年的凶兽,一旦被放开,必然将她吞吃殆尽。
聂青婉知道,他确实是饿了,可真正能填饱他的不是饭,而是她。
聂青婉知道,有些事情既躲不过,那就得迎刃而上。
她躺在那里没动,只道:“饿了就让随海去买饭吧,也快到午时了。”
殷玄伸手抱住她,抱的很紧很紧,他压低着嗓音,沉沉道:“吃完午饭我们睡觉。”
聂青婉道:“嗯。”
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