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沥沥的洒落在这片黑色大陆上,进入我眼帘的,是一幕自出生以来都未见过的景象,连绵的群山,高耸入云的树木,哗啦啦的击打在地面上的血雨。群山是黑色的,不,或许曾经它不是黑色的,但是在这么多年来无止境下降的血雨的污染下,哪怕是曾经被碧草和灌木覆盖的山坡,也染上了氧化的鲜血的颜色。
我听着耳边传来的队友的话,无外乎就是在惊叹这颗星球的植被是多么的丰富,我无时不刻的感受到煎熬,我很清楚的,清楚这个地方并不是一颗星球,而是一片无比广大的大陆,我并不清楚宇航部的人到底从他们的“观测”中看到了什么,但是圣域所带来的超乎常人的空间感,已经告诉了我——v首发
这是一片大陆,一片连同海洋在内共同构成了圆盘状的大陆,虽然它和我们认知中的生命星球不同,但它确确实实是只有一个面存在着植被的神奇大陆,宛若是已经被起源星人淘汰了的“天圆地方”的学说,是在我们后世人思维中绝不会存在的世界。
一块悬浮在宇宙之中的大陆?真是难以置信!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已经死亡只剩下脱落了树皮的大面积的树干,或许他们曾经是森林,但如今,只剩下冷寂和死亡。而呈现在我队友眼前的,是一片高大且树枝繁茂的世界,充满了生机,没准还能听见鸟鸣。
“空气检测达标,二氧化碳浓度波动值符合起源星人人体需求,检测氧气含量,氧气含量达标,符合需求,当前地域水汽程度宜居,啊啊,看样子我们是真找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好地方啊!不过有些奇怪,这颗星球的植被体型如此之大,含氧量这么低真的能支撑得起他们运动所需要的能量吗?”
我看着考察队里有人试探性的打开了防护服的保护罩,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发出了欢快的嚎叫,看样子这里的环境很符合他们的标准啊!不过——我看着他们被保护在层层防护衣里面肥硕的身躯,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画面很滑稽。
一群在我眼里就是一坨肉的肉虫被紧身衣勒出一层层奇怪的形状,甚至我在想如果以一巴掌轮在这些肉虫身上,会不会激起一层肉浪来回涌动,而诡异的是,当我走出舱门的时候,我的肉虫伙伴们递给我一套和我身材相匹配的紧身保护衣,那一瞬间我是想咆哮出声的,拜托,你们能找出一套适合我穿的衣服,就没发现给你们穿的紧身衣体积有些不对劲么?
好吧,其实我理解的,这并不是他们脑子进水,而是有其他的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们的感官,再加上——他们这个明显已经失去了人样的身体,天知道他们本来的身体在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模样,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身子,还好,我的本能告诉我这还是我那具身子,有着充满着男人气息的雄迈的身体,肌肉更是像抹油了一样充满了健康的光泽,不是肉虫,真好!
不过我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这方面,我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在同队友一起“侦查”这个“生命行星”的同时,找到查莉娅的踪迹。
在我同他们一起走出均衡号时,我曾看到查莉娅腾空飞向东方,剧烈的狂风卷起腐朽的枯木,沿着那枯木的方向,我或许能找到她。我又很多问题想问她,比如说为什么她会变成烛龙,比如说我和她的相遇,比如说一起度过的这么多年,比如说我们之间的所有回忆。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的倾听万物之声的能力,最近的一次察觉到这个能力衰弱时,正是在遇见了查莉娅后的五十年,不,或许从我遇见她的那一天,我的倾听万物之声就被人为削弱了,而因为削弱的层次并不大,所以我并没有发下问题。
而以我逐渐丧失倾听万物之声的能力的那一天为起点,我就渐渐失去了对均衡号的详细情况的了解,而最近的一次倾听万物之声的本能预警,是在我们遇见了失落的方舟那一天,那一天,拥抱着查莉娅的我还曾说过,难以理解是什么样的力量,将整个方舟在无声无息见腐朽,让其时间向前推进了如此大的数字。
那一次,是我们均衡号第一次发现了名为时间的恐怖污染力量,那时候我并没有反映过来,因为我并不知道,现在查莉娅竟然化身为烛龙,和我们一同停驻在这片黑色大陆,但是从前几天得知了这个消息时,我就隐约有了一种察觉。
或许,那一艘失落的方舟,和查莉娅本身有关,正如现在我们均衡号一样,出现了这种违反常识的时间悖论一般。我坚信这查莉娅并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内心始终有一种不安让我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
因为,当年那位在沉眠导师的冥土军团任职的老朋友曾说过,在华国的神话传说中,烛龙张眼闭眼,于是天亮天黑,烛龙烛龙,衔烛之龙,本身就是华国传说的时间的主宰!
“这~这是什么?”
我身后的队伍里突然想起了阵阵的惊呼,我瞳孔微缩,从最前头退回到惊愕出声的那个肉虫队友身上,右手直接往他身上一拍喝道:“放松,不要抵抗我的力量——”
一股神奇的力量从我身体向着他身体延续,我隐约之间察觉到了他们现在的虫躯的诡异构造,但这并不是重要的,我现在全力催动倾听万物之声,是为了从他身体连回去另外的东西——从他的视角所看到的世界。
这是超感接受信息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