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翎自然知道云弋在跟着自己,也懒得搭理,她记得这个暗卫是叫云弋是吧。叶云翎知道慕止修是被他师父带走,定无性命之忧,便也放下了心。
不由地心里暗笑,这个云弋真是单纯,若他说来取信,是因为慕止修移情别恋,说不定自己一气之下还真写了,但他竟实打实地招了,叶云翎也有些哭笑不得。
回了府,在叶云翎的授意下,云弋也成功跟了进来,叶云翎该做什么
就做什么,谢听白也不在府中,叶云翎放了他半个月假,让他去和家人团聚了。
跟了叶云翎多日,云弋渐渐有些信服这个女将军,强中有柔,柔中有刚,她完美把女性和男性的行为特征结合在一起,心思缜密,做事有条理,让人不得不佩服。
但云弋觉得她这是在自己面前做戏,让他改变这一想法的契机,还是这一天在街道发生的一件小事。
叶云翎乘着马车入宫面圣,哪知途中马不知被何处而来的石子儿击中,突然惊了,开始在街上横冲直撞,幸好早上人不多。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小男孩儿摔在路中间,惊呼着想要跑过来救下男孩,但马蹄眼见就要踏过去了,叶云翎突然从疯狂摇晃的马车里跃出来,一掌把马蹄拍偏过去,用身子护住了男孩儿。
男孩儿的家属也在此事跑了过来,千恩万谢,哪知叶云翎非但没有承谢,还真诚地弯腰道歉,并让随从赔偿他们一家。
云弋见过太多官员,作威作福,官官相护,而眼前的这位秦王殿下,却是不同他们。
叶云翎看着这一家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才顾及起自己的擦伤,甩了甩手腕,丝毫不矫情地便又往皇宫赶去了。
云弋发现这几日如此适时的巧合,横空而来的石子,箭头等等,不胜枚举,他都看得出来这是有心人下的套,叶云翎却对此不以为意。
这一天晚上,叶云翎坐在书房,靠在椅背上,慵懒道:“云弋是吧,跟了我怎么久,还不打算现身?”
云弋也知该现身了,遂站在叶云翎面前,拱手道:“属下前几日多有冒犯,请夫人见谅。”
叶云翎摆摆手:“无妨,你还不打算回去复命?我与你们城主两情相悦,除非他亲口告诉我要‘相忘江湖’,否则我不会负他,你走吧。”
云弋为难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叶云翎看向他,眼神问道:还有事?云弋再次躬身:“请夫人赐信,城主他经不起折腾了!”
叶云翎难得凝重起来,猛地站起来,盯着云弋:“他怎么了?你实话告诉我!以他的能力地位,谁能折腾得了他?是他师父对不对!?”
云弋思虑再三,慕止修在他来之前再三叮嘱不让他说,但云弋实在不想慕止修再这样痛苦下去,只得和盘托出。
把慕止修是如何被月音强行带回云城,又是如何被罚,如何自己折磨自己的全部告诉了叶云翎。
叶云翎久久不语,等云弋退出房间,叶云翎才跌坐在凳子上,掩面无声落泪。
她一直不知道修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想写下这封断肠信,但她如何忍心让他再受如此折磨?
上一世慕止修护她而亡,这一次她不能再让慕止修因她而受此伤害,叶云翎抬起头,看着地上月亮的光影,低喃:“修,这一次,换我护你,好吗?”
叶云翎的笑容里带着星星泪光,又承载着盈盈月光,闪亮而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