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个年轻男女中的男子受的伤比较重,但当晚就醒了,比女子醒的早,见到他们,了解了情况后便放下戒心,笑着说他们是城中的商队,赶路时不小心遇到了山难,才流落到这里。
还说,那位没有醒来的貌美女子,是他的妻。
爷孙两个性格淳朴,没有多想,就信了。
在他们上山前几天,这里下过暴雨,山林中多处坍塌,也是常有的事,更加不会觉得男人的说法哪里不对。
过了一天,那一只沉睡的女子才缓缓醒来,睁开眼睛时,孙子小叶子正在床边玩耍,见女子茫然的望过来,便高兴的扑过来叫道,“姐姐,你醒了?”
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姐,茫然的望了望他,再环顾四周,嘟囔着嘴问道,“这里是哪里呀?你是谁?”
随即缓缓的皱起眉,伸手撑着额头,嘴巴粉嘟嘟的,似乎特别困惑。
看到这样的姐姐,小叶子屏住呼吸,有些奇怪,因为他发现这个好看的姐姐神态有些奇怪,好像跟他这个年龄的小姑娘一样。
于是就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我叫小叶子,这里是我家,姐姐你受伤了,从山上滚下来,我和爷爷救了你和你的夫君。”
“我的夫君?”
自从醒来,洛意脑子就是模糊的白茫茫一片,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儿?想要做什么?
可是夫君这个东西她还知道是什么,就问,“我的夫君是谁呀?”
小叶子吓了一跳,嘴巴张开,“姐姐,你连自己的夫君是谁都不知道了?”
洛意摇头,苦恼道,“我不知道啊,我应该知道吗?”
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看什么都是陌生的,这让她有些莫名的不爽和微微的不安。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呢?
伸手敲着额头,敲了一下又一下,坐在床上的女子,眼里泛起水雾,嘟着嘴巴,不高兴的道,“为什么记不起来呢?我好笨啊,好笨!”
眼前家徒四壁,见到的唯一活物是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吓坏了的小叶子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缩成一个鹌鹑。
“小叶子。”
忽而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推开门走进来,一眼见到洛意坐在床上已经醒了,还睁着大大的黑亮双眸,有点害怕而傻气的问,“你是谁?你是我的夫君?”
冷不丁的白恨仙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笑容渐渐收敛,然后再放大,他回过神来的道,“阿意,你总算醒了。”
白恨仙显得有些激动,靠近床边,坐在床上的女子立刻缩脚滚到床里面,捂着自己的头,只留这大大的眼睛,傻呆呆的望着他问,“你不要过来,我不认识你!”
小叶子在旁边“啊”了一声,惊恐的望着白恨仙,“白大哥,我姐姐她说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你是她夫君呢。”
白恨仙眉头一跳,原本有些戏谑的神情被疑惑取代,他仔细打量着坐在床上好奇的观察自己的人,上前问,“阿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没关系,但是,你能告诉我你还记得多少吗?”
“不记得!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茫然的水润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无辜纯然,仿佛根本就不懂这世间任何事物,纯净的如同小孩子。
没错,经过一天的相处,白恨仙凝神望着,蹲在地上跟小叶子玩作一团的洛意,他发现事情好像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
失去记忆的洛意,并不只是单纯的失去记忆,而是智力都退化到了小孩子的水平,俗称弱智。
无疑,白恨仙很吃惊,他只是喂了洛意吃了一点药,让她忘记一些事情,但也不可能会让她变得像个傻子一样啊。
眉头慢慢皱起,白恨仙想了一天都想不清楚他的药有什么问题,还是洛意身上的毒,和他下的药产生冲突,才让洛意的智力退化,如同幼儿?
而这种伤害到底是一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是不是他一不小心伤到了洛意的脑子?让他以后都只能当个傻子了?
手上一用力,不自觉的把陶瓷的器具捏成了粉末。
耳边一声惊呼,“哇!”
白恨仙手一抖,赶紧松开手抬眸看去,就对上一双惊讶中带着崇拜的眼光。
洛意从来不会这样看着他,洛意过去看他时的眼光一直都是鄙视中带着戏谑,平静中带着冷清。
“你好厉害啊!”
洛意不知何时带着小叶子蹲在他身边,盯着他的手,双手不停鼓掌。
“你怎么做到的?好厉害好厉害,我也来试试。”
她拿过旁边的陶瓷馆,放在手中用力的挤压,可不论用多大的力气,脸都涨得通红,手里的陶罐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叶子在旁边哈哈大笑,指着她嘲弄道,“你是傻子吗?白大哥是男子,他力气当然大,你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呢!”
“你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
洛意显得很生气,又放了陶罐,不轻不重的推了小叶子一把,只把小孩子一屁股推到地上坐着。
她打了人反倒还很生气,委屈的扑到白恨仙身边捆住他的胳膊,憋着嘴巴哇哇大哭,“夫君,夫君,你看他小叶子他欺负我!他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小叶子坐在地上,气得脸涨红,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白恨仙无奈,伸手摸了摸小叶子的头,然后抱着洛意,拍着她后背安慰,仿佛在安慰一个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