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神龙殿,皇上寝殿,内外却只有暗中留守的大力高手驻扎宫中,而里面却连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堂堂九五之尊,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
伏在暗处仔细辨别气息,凌沉耀确定这宫中并无他人,就从梁上缓缓跃下,落地无声,他疾步走到床前,伸手探向皇帝的脉搏,在皇帝面前晃了晃手指。
塌上的九五之尊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若不是仔细去辨别他的呼吸,都会以为躺在上面只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个活人。
略微想了想,凌沉耀从袖中掏出丹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的丸药,两颗小药丸殷红如血,放在鼻息之前竟仿佛真的有那种血腥气,但这是让人不可描述的味道。
凌沉耀厌恶的皱了皱眉,有些庆幸自己不用吃这乱七八糟的药,随手就把这药丸塞进了皇帝口中,伸手一抬下颌让他咽下。
皇帝咽喉一动,咕咚一声把药给吞了,起初还没有什么反应,然后他忽然五官扭曲,身体弹动,从嘴里发出呵呵轻笑,眼角却流出眼泪,看起来又哭又笑,实为诡异。
凌沉耀皱紧眉,往后倒退两步,静静地看榻上的人弹动速回,而后忽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腥臭不已,带着一些紫色,血液之中还有些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看起来极为恶心。
男子脸色微变,立刻拿手里的瓶子将那东西快速一捞,拿瓶塞塞住。
“咳,咳,咳......”
趴在床上拼命咳嗽,痛苦至极的皇上痛苦的睁开双眼,眼中渐渐有了神采,聚焦周围,仔细看了看去,发现凌沉耀身穿一身夜行衣,站在自己床前,眼中第一瞬间闪过的是惊惧。
身体往后一跃,皇上躲在墙角,惊疑不定的问,“沉耀,你这是做什么?为何深夜在我宫中?”
见他如此反应,凌沉耀面无表情的抬步走上前,皇上身体更加紧贴后面墙壁,低声斥道,“站在那,别过来!”
凌沉耀竟然真的站住,屈膝跪地抱拳道,“皇兄,你总算醒了。”
皇上顿时愣住了,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凌沉耀悄声问,“皇兄,你可还记得昏睡之前遇到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
“朕自然记得!朕……”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皇帝表情愣愣的,眼里闪过惊涛骇浪,他捧着头,有些痛苦又有趣的表情,厉声道,“我为何想不起先前的事?”
拼命用力的手,被忽如其来的大掌抓住,轻轻的放下,皇上心神俱颤,唰的抬头,一下撞进凌沉耀沉静内敛的双眸。
凌沉耀沉稳道,“皇兄切莫激动,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片刻之后,虚惊一场,然后皇上从凌沉耀口中得知,皇后勾结外人对自己所做的事,还有今早,他竟然在皇后的操纵下,发下禅位诏书,顿时怒火中烧,大发雷霆。
“什么?竟真有此等事情?他们好大的胆子!”
皇上气得脸都扭曲了,用力拍打龙床,然后阴沉不定的眼神看向旁边,冷静跪地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捎带从暗格中拿出虎符,交到凌沉耀手中道,“沉耀,为兄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个,这是虎符,可以调动东西两大营十万兵马……”
拿着手里的东西感觉重逾千斤,凌沉耀缓缓垂眸,镇定自若,“皇兄放心,臣弟定幸不辱命。”
说罢起身,退了下去,眼前背影挺拔,看起来英姿飒爽,跟十数年前的那个少年阴影重叠在一起。
少年面目已经有些模糊,记不太清了,可那沉稳的气度却一直未变,他伸手抓着自己的手,坚定又带着同龄人都不曾有的肃杀之气,沉稳道,“皇兄,我愿投笔从戎,叱咤沙场!待我历练归来,一定护你周全,助你登位。”
兜兜转转十数年,就这么一晃也过去了,当初的少年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青年,个子比自己还高,肩膀比自己还宽广,就连心胸……龙榻上的人缓缓低首,掩住
了眼中复杂的精光。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银蛟宫寝殿之内,皇后娘娘利用密道来到暗室,却发现这里空空如也,白恨仙又不知去了哪里,皇后立刻心慌,却又不知道怎么找到白恨仙,便只能冷静下来。
现在正是起事之际,她绝不能自乱阵脚,白大哥或许只是出去办了要紧事,很快便会回来。
在自己寝殿中,皇后穿着便服撤去妆饰,焦虑的在宫殿之中走来走去,根本没心情入睡,她无数次的召来自己的兄长,询问一切是否还在控制之中,得到的都是肯定答案,这才稍稍安心。
转身坐下,她又撑着额头叹息,心里挂念着白大哥到底去了哪儿?她还有事想与他商量。
殊不知,此时此刻,凌沉耀已经带着虎符,越过重重阻碍,来到了东西大营,号召兵马。
烟笼寒城雾笼纱,城中几处狗叫,又有几处鸡鸣,打更人都蔫蔫的没什么劲儿,随随便便喊了几声就回屋喝酒去了。
都不知为何直觉今日总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让人倍感压抑。
在城中一处安宁之地,一道朱红身影快速的闪到院中,站在花树之下。
清风微过,乌云蔽日,莹润生辉的精致面孔,扯出一抹淡笑,这院子里自然有受到防卫,暗卫稍稍一数就有七个之多,但是对于白恨仙来说,无异于纸老虎。
只要稍使手段,就把那些身手不错的小家伙全给迷晕了,当然,看在洛意的面子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