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你快快在娘娘神像面前跪下请罪,绝了你的痴心妄想,我们就还是兄弟,否则,从今往后,你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了。”
巫妖身子一震,抬头看去,道:“你、你还认我是兄弟么?”
“是!”凶灵大喝道:“只要你断了痴念,对娘娘神像请罪之后,与我一同守候娘娘,镇守这镇魔古洞,你黑木就永远是我的兄弟!”
巫妖身上的黑衣随风飘荡,隐约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只是,只过了片刻,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也沉默不语。而那个凶灵望著他,原本殷殷期待表情,终于转做了更深的愤怒。
“你还不回头?”凶灵怒喝。
巫妖此刻的声音,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一如他平日的语调,静静地道:“我没有回头路了。”
“吼!”凶灵一声怒吼,巨大的剑横空斩下,在巫妖身前挥过,刹那间沙土飞扬,远近的土地都似震动了起来。
韩凤儿为之变色,这凶灵道行之高,还在她想像之上。
只是看那巫妖却无丝毫畏惧,冷冷地望著那个凶灵,道:“大哥……”
凶灵怒道:“住口,我不是你大哥!”
巫妖淡淡道:“纵然你不认我,我也还是认你永远是我大哥。但当年的确乃是娘娘错了,事到如今,我就是要为娘娘做她未完之事!”
凶灵愈加愤怒,喝道:“你疯了么?”
巫妖深深吸气,道:“就算我是疯了,这件事我也要去做!”
说罢,他身形飘动,向著镇魔古洞中飘去。凶灵显然愤怒之极,大吼一声,巨剑向巫妖当头斩下。这一剑之威,更胜刚才,整个古洞洞口的石壁纷纷颤抖,看著就像要坍塌一般。
韩凤儿远远望见,仍不禁为那巫妖担心了起来,只是巫妖此刻已经没入镇魔古洞之中,身影被石壁挡住,与凶灵如何交手的动作,韩凤儿却看不见了。
而在古洞之中,腾起的沙石落下之后,凶灵怒啸不止,巫妖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只有那个古洞深处深邃的黑暗里,传来巫妖幽幽的声音:“大哥,你生前死后都是绝世的英雄,只是,我们现在都是同样的人了,你这又是何必……”
凶灵厉声而啸,啸声凄烈,彷佛心中有熊熊烈火燃烧心肺一般。
镇魔古洞中沉默了下来,显然巫妖已经去远。
凶灵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缓缓转向镇魔古洞洞口的那尊石像,巨大的白色身躯慢慢扭动,阵阵白气,如青烟萦绕,缠绕在石像女子周围。
“娘娘……”
低低的哽咽,来自隔世的悲凉和沧桑,带著隐约一丝无助,在天地间,悄悄回荡。而他的身影,也渐渐飘散,在黑气阴风中慢慢消失。
镇魔古洞前又回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那个女子石像依旧安静地伫立在那里,还有永不停歇的阴冷呼啸,从镇魔古洞深处,不停地呼喊著。
那声音,彷佛更加凄厉了。
天上几声厉啸,两道流光降落在蛮荒圣殿之前,光芒隐去显出两个男子,一个是通天教地久峰峰主炎长风,另一个是刚刚回来的白生。
众多天神教弟子围着二人,其中不乏拿着枪械的战士。
炎长风显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径直走进蛮荒圣殿。身后白生却在极力示好,尽力解释道:“是你们天神教教主传信邀请我们来的。”
闻言天神教众弟子才放弃警戒,各自散开来不再管他们。
炎长风走进蛮荒圣殿,负手而行,走过了长长甬道,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前,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伤怀,转身向右侧那条路上走去。
一路之上,多有遇到天神教弟子,一众人等见到炎长风,纷纷低头行礼,炎长风也不搭理,就这么慢慢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是那个寒冰石室。
他站在门前,原本稳如泰山一般的神情,却突然像是老了许多一般。低低的一声叹息,他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炎长风反手将石门关上。寒冰石室很大,摆设更是复杂之极,只有石室中间一张寒冰石台,脸色雪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灵儿,安静地躺在上面,双手放在胸口”。
一个女子,默默坐在她的身边,凝望著她。
炎长风走了上去,目光落在心爱女儿的脸上,眼角忽地抽搐起来,就连负在身后的双手,也忍不住瞬间握紧。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
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一天不为了女儿伤心,以至于他甚至故意减少来看灵儿的次数,以免无法自拔。
唯一的、心爱的女儿啊……
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圣母,你让我和灵儿单独待一会儿。”
李易欢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向炎长风微微行了个礼,随即走了出去。
炎长风目光扫过她的身影,一言不发。
“砰。”
一声低响,石门开了又关上,寒冰石室中,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炎长风在灵儿的身边,慢慢坐了下来。
“灵儿,为父的许久没有来看你了,你有没有生我的气啊……”他低沉的声音,在石室中悄悄回荡著,带著不尽的酸楚。
只有灵儿,依旧那么从容平静地躺著。
炎长风凝望著那张美丽的脸庞,怔怔出神,“你和你娘长的真像啊!就连脾气都差不多。你知道么,灵儿……”
“你娘去世时候,我没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