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把我叫住,我条件反射的站住了叫,停下后又不禁懊恼,我怎么就那么听他的话呢。
“您看差撇了,我在滚没在走。”
师父顿了顿,低沉的嗓音在冬季的冷夜里显得有些浑厚。
“三十岁,白羊座,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研究员,美国医学科学院博士研究生,无婚史,谈过三次恋爱,无堕胎史,少量饮酒不抽烟,不混夜店。”
我身体晃了一下,他都听到了……
“你什么意思?”我扭头看向他。
他也回头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轻佻
“他还不错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讨好型人格,在这种时候是不敢轻易说不的,当受到攻击时,他们只会迅速建立起自己的武装状态,然后陷入自主意识的掌控中。
因为他们怕,怕自己无条件的奉献之后,得不到相应的回报,那么自我人格也会因此崩塌。
所以我只能挑衅的回复他:
“好啊。”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回答的这么肯定,眸光开始闪烁,住在他眼里的那只豹子突然变小了,慢慢缩小成了一个黑点,不仔细看还找不到,但我知道,不管它变大还是变小,都是和他融为一体了。
那只豹子过于强壮,我对抗不了它。
“反正你从来对我都是这样,也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之前都是受不了我死缠烂打才被迫跟我在一起的吧,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跟我在一起很丢脸吧,还要背负别人的议论,我不难为你,你也不要难为自己了。”
说完话,来不及看他,我逃也是的跑到单元楼里。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我靠在电梯旁边捂着胸口暗自窃喜,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大口喘着气,喘着喘着,呼吸道像被堵塞一样难受。我想要吸入一口新鲜的氧气都变得十分艰难,一定是我刚刚跑的太快了,对,是我刚刚跑的太快了,回去喝杯水就好。
可是,我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呢……
这个问题好像戳中了我的某个泪腺,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掉着眼泪。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低落在我手上绷带里的水珠,突然被吓懵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想哭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眼泪也不听我的话了?你们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全都不听我的话是吧!我养了你们二十二年,他才养了你们十一年!你们为什么偏偏只听他的话!
不行,好丢脸,我看着电梯倒影里的自己,一张纱布占据了四分之一的位置,两眼通红,还大颗大颗掉着眼泪。毫无征兆,我第一反应是这里一定被人下了蛊,不然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我要赶紧离开,赶紧离开……
慌慌张张跑进电梯,艾瑞可这个坏人,他家小区里被人下蛊了居然不告诉我!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揍死他,对,狠狠的揍他!
现在先进去,进到房间里面去。
艾瑞克说睡一觉就好了,我现在先进去,医生说我不能碰水,那我不能洗脸,我刷个牙就好,刷完牙我就跑到房间里面去,艾瑞克的被子很大,我盖上它一定会很暖和。
诶?艾瑞克家还有没有我的牙刷?他最是鸡毛,应该会帮我把牙刷丢掉,我先进去看看,要是牙刷不在了我就打电话骂死他,先进去,进去,密码是多少?
密码密码……
我猛的踹了两下门“该死的艾瑞克你家的密码到底是多少啊!”
连个门也要跟我作对吗!
我蹲在他家门前,因为想不起来密码,突然崩溃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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