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看着我的怨念化身,很是开心。
她指着一个白鼻子的小丑对我说:‘看到了吗?这个才是真实的你。
对这个世界而言,你只是一只滑稽的小丑。
你痛苦,别人才会开心。
没人在乎你的死活,没人在乎你的想法。
对世界而言,你就是被遗弃的垃圾。
所以,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守着我的秘密,陪这栋孤儿院一起,被遗忘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样貌如蛇蝎,心肠也如蛇蝎的女人,就是当年那个,从孤儿院逃走的女孩--秋月梅。”
看完这一段日志,我感慨万千,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马志强是个好人的话,他身上背负着命案,还把尸体做成了气球,绝对谈不上好人。
说他是个坏人的话,至此之后,他都没有再选择杀人,甚至面对‘院长’的逼迫打骂也不屈服,坚守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我感觉他罪不至死,但那些道士要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没想到,他不仅没死,反而又落入了秋月梅的手里……
估计此后的日子,不会比之前好过多少……
马志强,这一次写日记的时候,有好几次,都在日记上,胡乱涂画,似乎,愤慨到了极致,以此来宣泄心中愤慨。
写完‘秋月梅’三个字的时候,这一页纸用尽,所以,他另起一页,继续书写。
但我愕然发现,接下来的那一页,不知被谁撕掉了。
纸张的夹缝处,还残留零零星星的纸屑碎片。
让我抓狂不已。
但还好,整本日记,只缺了那一页。
而且被撕掉的那一页,并不影响接下来的阅读。
我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接着往下看去。
“秋月梅,交代过我这些事情后,就匆匆离开了。
她背着‘阎王’,偷偷在此布局,自然不能停留太久。
此后,一切,都在她的嘱咐下进行。
我,依旧留在这里,每天吃糖,从井中,打捞‘秽怨’,孕养‘血腥之月’……
三只小丑,负责清除来访者。
这三只小丑,虽然,都是从我的脑海中剥离的,但只有白鼻子,是我的怨念化身。
另外两个,却不属于我……
而是活在我记忆中,其他人的投影……
但无一例外,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以杀人为乐,甚至还经常溜出孤儿院,去附近的村子里祸害人。
那个臭三八,在我身上,下了邪咒。
我成了她在孤儿院里的奴役,这辈子都没机会离开。
‘院长’死了,但我,却依旧,留守孤儿院,过着每天吃糖的日子。
实在是,太可笑了……
就像秋月梅说的那样,我,的确是一只小丑……
连我,都想笑话自己……”
秋月梅,嘱咐马志强做的事情,不知被谁撕掉了。
我只能凭借日志前后,自己进行推测。
这栋闹鬼的孤儿院,似乎不是‘阎王’的布局,而是秋月梅,在‘院长’身份暴露逃跑后,瞒着‘阎王’,暗中搞的鬼。
白鼻子,红鼻子,还有黑鼻子,全部都是她,通过某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从马志强体内剥离出来的。
但红鼻子和黑鼻子,似乎是某一场景里,其他人的怨念,在他记忆之中的投影,并不属于马志强。
日记上一页,秋月梅,救下马志强的时候,问他愿不愿意照顾她的孩子。
新的一页,马志强就提到,自己每天吃糖,从井中打捞‘秽怨’,孕养‘猩红之月’。
‘秽怨’,是阴司事务所发布的任务,指明要我消灭的东西。
至今,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也不知储存‘秽怨’的那口井,藏在何地。
至于那轮伴着白鼻子一起出现的‘腥红之月’,究竟为何物,以及它的藏身之地,同样无从知晓。
我推测,‘猩红之月’,很有可能,就是秋月梅口中的孩子……
这并不是我胡乱的猜想。
老司机告诉过我:朱雅洁,和他一起打车回市区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那天晚上看到的血腥之月,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孩子……”
这一点,就相当值得玩味了。
秋月梅的孩子,早在很久之前,就被马睿,在杀妻俱乐部,除掉了。
这个孩子,是秋月梅,永远的痛。
她会不会是用某种手段,复活,或者说,制造出一个新的孩子?
那个诡异的新生命体,会不会,就孕育在那轮,猩红的月亮之中?
以秋月梅对孩子的偏执程度,可能性,还真不小……
我将这样的想法,残留在脑海之中,继续,摸索着马志强的日记。
之后的故事,就比较单一了。
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白。
偶尔,也只是记录哪个小丑,杀了几个闯入者。
然后如何玩弄这些人的遗体。
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变得机械,而又无聊。
就在我以为,没有太多可关注的东西时,我的手,碰到了日记的下一页,上边,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
似乎,那一天,发生了很特别的事情。
我赶忙将手放在日志上,想看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是很特殊的日子。可以说,是我生命中,最特殊的一天。
雨,一直在下。
我浇灌完‘腥红之月’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但当我到房间的时候,却忽然发现